舒艾回头,对着那两个和好如初、抱在一起的人,道:“回家吧,回去再抱,在这里让别人看了,人家觉得不痛快。”
她嘴上不饶人的时候,心里总是十分惬意的,转身上车后,嘴角便扬起了薄笑。
梁凉跟着她上了车,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双颊泛红,凑到舒艾耳边小声道:“结婚一年多,这货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么动听的情话!舒艾,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跟权仕衡吵架,吵完架后,让他过来细声细气地哄你、给你说情话,那真是太sweeet了!”
舒艾无语地看着她像个怀春少女似的在那里发骚,忍不住摇头叹气。
她和权仕衡吵架,哪有这么容易和好?每次不把双方折腾得你死我活就算不错了。
“话说,你还在生他的气呢?没必要吧,他躲了三年不见你,也是有苦衷的啊!不是说,是为了暗暗调查靳易森吗?唉,你就原谅他,我看他每天一个人窝在客房睡觉,也挺可怜的……”
舒艾望着车窗外,淡淡道:“我不是因为这个而生他的气。”她叹了一口气,“他去了一趟南非,说是为了帮我找莫秦北……结果秦北找到了,他却没有把他救回来,反而把简昕怡带回了广川,还让简昕怡进了权宇当员工……”
发生这么多事,虽然舒艾从未和梁凉细说,但她多多少少也自己理清楚了,此刻想了想,宽慰舒艾道:“兴许他还是有自己的理由。没有救莫秦北,有可能是莫秦北不跟他走呢?不过怎么说,他愿意为了你,去救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你的前男友……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心不容易了!所以吧,我觉得你应该跟他谈谈!”
舒艾垂下了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他身边出现别的女人,我就很紧张。总是控制不住就想跟他吵架……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简昕怡上门说了那一席话,我也不会突然跟他吵起来。”
“你们啊,就是好事多磨!”梁凉笑道,“不过,不吵架的婚姻,又哪里称得上是婚姻呢!”
“顺其自然吧。”舒艾不愿再纠结,“你说得对,我应该跟他好好谈谈。”
三人回到西横路时,在门口眼巴巴等了好久的权允皓,就像只兔子似的,一头扎进舒艾怀抱,撒娇道:”妈妈你们去哪里玩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舒艾故作严肃道:“妈妈和梁凉阿姨去帮你找新的幼儿园了!你想去的话,明天妈妈就带你去。”
权允皓吓得连忙摆手,“我不去!我不去幼儿园!妈妈你不要急,再多找几天,一定要找个最好的!没找到之前,千万不要急着送我去幼儿园……”
几人听了这话,顿时笑作一团。
舒艾弯腰将他抱起来,满心都是疼爱,点头答应道:“好,妈妈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妈,明天家教老师过来时,你要认真听讲,不准又将人家气跑了!”
为了能不去幼儿园,权允皓使劲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往老师的椅子上吐口水了!”
舒艾轻轻拧着他的小脸,“也不许把爸爸的照片拿出来吓唬她,说我们家是混黑社会的!”
权允皓折起了两道小粗眉,很是紧张,“妈妈,你怎么连这事都知道了?”
舒艾哼哼一笑。说起来,还是那天权仕衡突然拿着一本相册去主卧找她,问她为什么某张相片背面会多了“黑龙帮成员合影留念”的字样,她才知道儿子干的好事。虽然那天因为生气,她没有跟权仕衡说话,但还是把这件事默默记下了。
权允皓耷拉着脑袋,喃喃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吓唬老师,说爸爸是黑社会老大了。”
“嗯,这才乖。”舒艾又拧了拧他的鼻尖,看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莞尔道:“妈妈带你去小木屋玩,好不好?”
权允皓登时欢呼雀跃,“好啊好啊!妈妈,我要荡秋千!”
母子俩在木屋过了一下午。
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但因为权仕衡在木屋顶上搭建了几块光伏板,不仅可以发电供给木屋内使用,还能阻挡阳光,人在屋里呆着,比外面还凉爽。
到了傍晚,夕阳西斜,权仕衡推开了木屋的门。
他还穿着皮鞋,系着领带,神色带着忙碌一天后的疲惫,显然是一下班回家,听说母子两人在木屋这里,连鞋也没换就赶过来了。
权允皓一见到他,就兴奋地扑过去,窝在他怀里不肯出,边大声喊,“爸爸,我要举高高!”
权仕衡只能依着他的要求,将他举到半空,惹得小人儿猛地大叫起来。
一大一小的嬉笑声在木屋里久久回荡。
舒艾静静靠在窗边看着两人。所谓岁月静好,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如果生活能像此刻这样,每一天都充满简单的欢乐该多好。
权仕衡陪着权允皓玩个尽兴,看他有些累了,才将他放下,催促他回家,“回屋去找汤伯,给你把手洗干净,一会儿该吃饭了。”
权允皓不依不舍地朝木屋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睁着一双像极了权仕衡的眼睛,压低声音神秘道:“爸爸,你把我赶走,是不是想和妈妈单独说悄悄话啊?”
权仕衡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对,爸爸想和妈妈说悄悄话。你要帮我们保密,知道吗?别告诉汤伯和张阿姨。”
权允皓充满正义感地使劲点了点头,“嗯!我替你们保密哦!绝对不把你们在木屋说悄悄话的事告诉别人!但是爸爸,我也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