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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李书记的话给全村群众吃了个定心丸,大伙一个下午都在议论这件事,激情万丈,准备明年大干一场,争取多喂几头。
悠悠听的扶额,心想:你们干脆家家办养猪场吧,亏的各家的院子都大,不然夏天味道可是不好闻。要不是自己到处跑着杀毒灭菌,蚊蝇得漫天飞。
石庙的人都纳闷,同样是养猪,自家喂的还少,咋就这么大的味,韩屯村就没这问题。
韩屯的群众就说:“那是你们懒,俺一天几次的打扫,上面还盖上土,当然没味了。”
悠悠在心里狂喊,那是俺的功劳,都让你们给扼杀了。
慰问团回去后,今天这个单位给送车白菜萝卜,明天那个单位送车土豆,还有的单位送车地瓜,也有送莲藕的,总之冬天该有的蔬菜,全都有送的。
白菜三分一斤,一车白菜五千斤,也就是150元钱,看起来一大车,群众也喜欢,比救济几百块钱还好,何乐而不为那。
村里各家各户都分到了大量的蔬菜,比原来自己种的还多,那家的地窖里都放的满满的,不少人家又挖了新的地窖,菜多了,大伙也舍得放开量的吃了。
农历的十月十二,是“高高三”结婚的日子。“小老妈妈”给儿媳妇准备了四身衣服,两身风衣条绒裤,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配条绒裤子。一件红色的织锦缎唐装袄,配的是纯毛裤子。送到女方家,在附近的村里引起轰动。
本来,她准备给“高高三”买身纯毛的中山装,可没扭过儿子。“高高三”还是中意运动服,他要了一身深蓝的运动服,穿上是显得挺拔。不过,运动服配唐装,咋看咋别扭。
“高高三”奶奶住的老院倒塌了,结婚就得和“小老妈妈”一个院。这个院子三间堂屋,两间东屋一间大门。
新房设在堂屋的西间里,确实窄吧了点,不过,他家的砖瓦都备齐了,年后就盖新房。
“小老妈妈”为了办喜事,专门留了头猪,头一天就杀了。村里迎亲用的是拖拉机,车斗扎上了棚子,外面蒙着大红的床单,车前还系上一朵大红花。
由于下雪路滑,新媳妇娘家离的远,专门来人要求去两辆拖拉机,把嫁妆一块拉来,娘家就不派人送嫁妆了。
其实,这年代结婚,娘家一般就是陪送仨样家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个衣柜。也有陪送四十六条腿的,就是加上五斗橱、吃饭桌和四把小椅子,大小加一块总共十件家具,外加一个六条腿的脸盆架子。
每样家具都得两个人抬着,小椅子是一人搬两个,光送嫁妆的就快二十人了,得坐二桌。再加上男女送客的,一般娘家就得四桌。要是没有送嫁妆的,二桌就行了。
“小老妈妈”就一个儿子,给儿媳的“下车钱”是最高标准,六十六快六,两个孩子也都是六块钱,用她的话说,就是图个顺溜。
新媳妇叫王兰芝,个子大力气也大,不然也参加不了“铁姑娘”突击队,性格还爽朗。大伙都说:“‘小老妈妈’的儿媳是找着了,娘俩一样的性格,不是个子差的多,还以为是亲娘俩那。”
谁知道,结婚的第二天,娘俩就闹上了。都是爽快的性格,谁也不让谁,把个韩德库爷俩郁闷的不行。
“高高三”嘴上没把门的,就说:“俺家的风水不好,主婆媳不和。”
其实就是点小事情,“小老妈妈”会过,第二天准备吃剩菜,王兰芝不想吃,不过也没说不行,就想吃点酱豆。“小老妈妈”嘟囔了句:“放着肉不吃吃酱豆,天生的穷命。”
王兰芝听见就不干了,大声的说:“俺不馋不懒的,吃个酱豆您也不让。俺娘家穷又没掖着瞒着,您托人跑了好几趟,非得要结亲,这时候再嫌俺穷,您啥意思啊。”
“小老妈妈”觉得失了面子,满腔的热火被泼了一头的冷水,委屈的不行。“俺是求着把你娶回来的,不过俺娶的是媳妇,不是娶个奶奶回家供着的。
刚进门就不吃剩饭,俺要是给你吃孬的,你不吃也罢了。这可都是肉,不吃还能扔了。”
王兰芝说:“因为俺不吃肉就得扔啊,您们喜欢吃不就行了,俺又没说要吃别的,俺就想吃点酱豆,这个费劲,惹得您说这一大套道理,您家供奶奶就让吃酱豆啊。”
娘俩谁也不让谁,越吵声越大,旁边的人家听了,哭笑不得,因为这点小事,真不值当的。
新媳妇是个爽朗人,吵完架就跟着“高高三”去学柳编,像没事一样,照常和大家嬉笑打闹,一点也没有新媳妇的扭捏。
“小老妈妈”心里过不去,在家哭的不行,二奶奶去劝她。“他婶子,你这是犯的哪门子糊涂,孩子又没说什么,也不是那挑剔人,就这点小事,你咋就想不开了。
赶紧的擦把脸,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别人看了笑话。今天咱大嫂先请侄媳妇吃饭,明天去俺家。下午孩子回来,你消停着点,可别再闹了,让人家听了笑话。”
“小老妈妈”哭着说:“俺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啥话都往外秃噜,这也是平时和村里人闹惯了,嘴上没了把门的。俺也后悔,这千盼万盼的娶回来,又是个好样的。嫂子,您说俺家是不是真的风水不好。”
二奶奶赶紧低声的嘱咐她:“这话可不敢胡说,让人传出去可了不得,得挨批斗。”
结果下午回去,王兰芝主动的喊了个娘,把“小老妈妈”给高兴的不行。
三天回门,一大早娘俩又吵起来。“小老妈妈”准备的东西多,王兰芝不想带。
她娘家嫂子是个财迷,只许进不许出,她怕东西多了都留下,自己没面子,又不好意思说娘家人不好,只有说不带。
“小老妈妈”多带东西为了显摆,王兰芝怕失面子,娘俩又犟上了。都是急脾气,一会声音就高了起来。“高高三”又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