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膀大腰圆的男人正将丹心压倒在地,一脸色相,令人作呕。
“让他滚出去。”沈昕娘指着那男子道。
车夫窜上前去,一把将男子从丹心身上拽了起来。
车夫瞧起来身形消瘦,一把子力气倒是不小。
那膀大腰圆的男子倒是被他拽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跟你说不要轻举妄动么?”车夫瞪眼怒道。
“人都掳来了,活不了几日就要宰了,让爷们儿先快活快活又如何?!”男子一巴掌狠狠拍在地上。
但他似有些畏惧车夫,并没有再扑上前去。
“跟我出来!”车夫厉声道。
那男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跟着车夫离开破房子。临走,色眯眯的眼睛狠狠的挖了一眼沈昕娘。
当看到沈昕娘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之时,他却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再不敢多看,匆匆迈步出门。
丹心拽着自己的领口,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连眨都不眨。
原本清明的眸中尽是慌乱混沌的神色。
沈昕娘缓步靠近她,低声道:“丹心,别怕。”
丹心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咕噜从地上爬起,上下打量着沈昕娘,“娘子,您,您没事吧?”
沈昕娘摇了摇头。
丹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发现手上比身上还脏,越拍越脏,索性停手,在身上抹了抹。
她来到残破窗棂都朽坏,只有半边还挂在窗户框子上的窗边,向外看去。
瞧见车夫和那个男人正站在院子里,两人正争执些什么。
两人似乎言语不和,大吵起来。
离得远,丹心只能听得一字半句。
沈昕娘却立在屋中,侧耳听着。
阴阳泉眼的扩展,也在影响着她的身体,她行动更为敏捷,六觉敏锐。
类同习武之人会比常人更加敏锐那般。
丹心听不清的,她却是能听到。
“他们在说什么啊?”丹心有些着急道。
“车夫要去将马车弄走,叮嘱那男人不要对我们下手。否则所得钱财就不予他分赃。”沈昕娘平缓开口。
“啊?车夫要走啊……那,那留下那个人……”丹心又浑身抖如筛糠。
沈昕娘垂眸,脸色如常。
惨败的屋子,蒙满尘土的器具。
屋里仅有的一把四足凳还缺了一条腿。
沈昕娘一身净白的衣衫,款款立于这破败屋中,却一点不显狼狈。
反差之下,到显得她格外的高洁毓秀。
丹心看着车夫驾车离开。
抖得几乎站不稳,“娘子,娘子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