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琰微微一愣,接着脸上便露出更大的笑容来。
他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分外的好看。
看着沈昕娘倔强骄傲,不肯稍微低一下头的小脸儿,他笑的开怀,心情明媚如秋日灿烂的阳光。
“好。”
沈昕娘抬头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眸像是无边的深渊,谢谢在唇边打了个转,终是咽了下去。
她转身缓缓离开,平缓的语调幽幽传来,“今天,我要知道答案。”
方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抬脚迈步,踏出院落的姿态。
不自觉将眼睛微眯。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为何却总能在细微之处,让他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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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食肆指使投毒的人,被羁押不到一日,有人出钱来赎。
衙门里已经提了人,正要放出去。
可忽而又得了新的吩咐,这人不能放。
指使那人气坏了!前来赎他的人,银钱都交了,人却没领出来,也愤愤不已。
方琰很快得到人回禀。
那人昨日在食肆,亮的是沈尚书沈家的腰牌。金吾卫这才不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审问下去,将人带回了衙门。
方琰听闻此消息的时候,正在宫里宣政殿翻着奏折。
他眼眸微抬,看着前来回话之人,“沈家的腰牌?”
他深邃的目光让回话之人心头发慌,躬身道:“是,腰牌卑职带回来了,王爷过目。”
方琰淡然看了看他奉上的腰牌。
“去审,不说实话就用刑。这人不会是沈家的人,更不会是沈尚书派出的人。旁人不知她是我的人,沈尚书还会不知道么?”
方琰嘴角噙着冷笑,转回到奏折上的目光都更冷了几分。
回禀之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指使那人原本已经看到牢狱外头的光亮,这会儿却又在狱中受刑。
他如何也不料,一会儿功夫,这待遇真是天上地下。
“我是沈家的家仆,是沈尚书的家仆,你们没有证据,就动用私行,严刑逼供!就不怕沈尚书找你们麻烦么?!”那人吃痛,嘴里啐出一口血水,大骂道。
狱中光线照不到的暗处,一人冷哼一声,“不说实话,让我在王爷面前丢脸,险些触怒王爷!给我堵住他的嘴,狠狠得打,现在便是要说实话,也要看我想不想听了!”
严刑拷打这种事,狱卒是轻车熟路的。
掂着带倒钩的鞭子,嘿嘿几声冷笑,便显得这刑狱更加的阴森可怖。
那人心颤,这是要打死他啊?真的不看沈尚书的面子了?
“我说实话,说实话……”他话没说完,就被堵上了嘴,几鞭子狠狠抽下去,他身上已经没有囫囵的地方了。
狱卒力道拿捏得好,既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嘴巴里堵着的破布刚一拔出来,他不待人询问,便一股脑的吐了实话,生怕再慢一步,没了说话的机会,又要是一顿猛打。
“朱老爷向沈夫人要的腰牌,便是想,万一事情败露,也有沈家的面子震着,衙门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不是沈家的家仆,我是朱家的人,沈夫人的娘家人……”那人被打的有些头脑发蒙,口齿不清,却是忙不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