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齐王府院中。
可无论车夫还是伺候的人,此时都不敢去摸老虎屁股——提醒齐王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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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车里,却因为他倏然变冷的神色,而显得窄仄逼人。
沈昕娘漆黑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避讳。
“我知道你不是她,我也没有将你当做她!你不用一再强调!你不是她,我就碰不得你么?你不是淡然不在意么?”方琰将她压在身下,深邃的眼眸逼视着她,修长的手指勾着她腰间玉带,缓缓抽开。
沈昕娘面色平静,可僵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抵触和抗拒。
“不想被当做旁人的替代品?或许你服软求饶,我就会放过你?”方琰极近的距离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似乎想从她恍如深渊一般的眼眸中,看到其他的情绪。
沈昕娘缓缓开口,声音依旧稳稳的,“我很想笑,可惜,不能。方琰,你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试探我么?你爱她?想念她?是不是想念到,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抹去你对她的回忆?欺骗自己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方琰在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中,笑意变淡,神色变冷。
“你知道,她死了。别在我身上,把自己试探进去。”沈昕娘抬手,纤细莹白的手指戳在他心口的位置。
她左手手心的阴阳太极图有灼热的温度,她却直视着方琰,无法分神。
沈昕娘身上压着的重量倏尔一轻。
方琰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莹白无暇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两人因贴近,而显得暧昧的热度,因分开而瞬间冷凝。
方琰深深看了沈昕娘一眼,因耳鬓厮磨而生的****,也在她冷静似水的问话中,被浇灭。
他起身离开,将她一人扔在马车内。
大步离开停着马车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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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守着车夫随从,侍女等人。
却谁也不敢上前。
连马儿似乎都觉出院中凝滞的气氛,焦躁的动了动蹄子,车夫立即按住缰绳,生怕惊动了车里还未下来的人。
方琰的随从快步跟着他离开。
金香忐忑的站在原地,抬头小心翼翼的窥视着马车。
现在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王爷的脚步声已经远的听不见了,怎的还不见娘子下来?
金香有些焦急的在马车外头踱着步子,两手攥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车夫频频向她使眼色,让她上去看看。
她只当没看见。
倘若她上车,娘子正在哭,可怎么是好?
娘子平日里不哭不笑,平平静静,她已经习惯了。倘若娘子真的被王爷弄哭,她又该如何安慰?
车夫等不及,马车不能一直停在这儿呀?
他上前拽了拽金香的衣角,低声催促道:“姐姐,您行行好,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