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前段时间太过奔波,叶星这几天变得尤为嗜睡,一直待在房间养伤,就连饭菜都是下属亲自打好送上来的。可叶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三天吃的饭加起来还没往常一顿吃的多。
这日,叶星难得想出来活动活动身子,一下楼,便发现酒堂要比以往热闹不少。
白小星正掰着鸡腿,见叶星来了,热心地把那盘奶黄包推到她近处,“少主,那个北漠管事昨天已经被放出来了,说是伤口已经有愈合迹象,确定以后不会再毒发了。”
“好事,”叶星夹了个奶黄包,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倦懒:“客栈内人心动荡,要是再多关几天,就会有无数个御光派出现。到时根本不用豺狼动手,我们自己人就先内斗耗死了。”
白小星耸了耸肩,“那个客栈老板身份不明就算了,如今又来个山匪出身的御光派,这客栈真是卧虎藏龙。”
凌息问:“少主,你信那客栈老板的话?”
“不得不信,”叶星说:“你们前几日瞧见那御光派少掌门的穿着了吗?中原江南一带的门派,却不远千里跑来荒无人烟的大漠,我不信他们是出来江湖历练的。”
凌息皱眉思索着什么。
白小星正埋首啃着荷叶鸡,闻言随口接了一嘴:“话说,江南匪患无穷,前两年我们帮世子殿下走镖时,还曾遇到过呢。”
两年前,叶星奉宴知洲之命,亲自去江南怀州运送一批上等药材,不料却在途径天坑时突遭山匪伏击。
那任务是宴知洲私下委托,不能大张声势。当时叶星只带了十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即便各个武功高强,也到底难敌山匪人多势众。险些就葬身在那天坑里。
凌息听着这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那伙人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匪帮。首领还是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副将。后来被牵连诛了九族,他侥幸逃了出来,之后便当起了山大王。”
周围人声嘈杂,远处店小二上菜的吆喝声夹杂其中,蒸腾热气在空中飘荡,没人能听清附近邻桌究竟都在谈论些什么。
叶星将木筷一倒,轻轻一点桌面,意味不明地说:“我两年前和他交过手,出招不急不躁,却刀刀致命,逼得人只能一直退守,一旦出现失误,刀锋入骨,便再无还手之力。”
叶星后肩处至今仍有道一指长的刀疤。
凌息沉吟着说:“我们回来后不久,世子殿下就向皇上献计剿了那匪窝,首领头颅还曾挂在官道上示众……少主可探过那少掌门的功夫?”
“拙劣至极。”叶星摇了摇头,似在惋惜:“那副将血性刚烈,若是真教出此等后人,那可真是家门不幸。”
可偏偏这御光派就出身自匪帮。
匪寨大多鱼龙混杂,地痞混子不少,规矩也松散。真像副将那伙有谋略武识的也就仅此一支。若说什么匪帮能摇身变成江湖正派,也就那副将有这个本事。
但副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哪怕他的属下在朝廷的围剿中侥幸逃生,继承“衣钵”,创立了御光派,可也不该任由御大光这样的废物当上少掌门。
线索又在此处断了。
“他想让我们自己下功夫查,”叶星一哂,“真麻烦。”
白小星哼了一声,“那客栈老板如今倒是连装都懒得装了,摆明想要拖我们下水,还拿我们当明面刀使。御光派被屠令人大快人心,我们龙潭镖局的行事手段却也成了别人的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