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时间对你们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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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确想着用拖延时间的办法来牵制宴知洲。但很遗憾,他并不是陈晔,也没什么资格和宴知洲拖延时间。”
宴离淮摆弄着掌中的纸星,说:“陈晔的确并不知道我们的事。而宴知洲也不知道陈晔究竟知道多少。真正知道这其中内幕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对于对方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但青雄寨却不一样。”
他说:“他们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宴知洲眼睛底下进行的。所以,宴知洲很容易顺着青雄寨遗漏的线索,猜出那个试图怂恿他们的幕后之人的存在,也清楚知道,青雄寨已经得到了不少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所以,”梵尘低声道:“他们根本没办法再耍诡计跟世子绕圈子。但此时此刻,透露出公子的消息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主动送到世子手上,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摆脱困局……”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一停,紧接着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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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候在一旁几个的训练者瞧着刺客的神色,右手始终按着腰侧的佩剑。
阵阵冷风呼啸而过,木窗隐约发出难以承受的“嘎吱”声响。
就在那微妙的僵持里,刺客毫无征兆地猛然起身,翻身躲过训练者劈来的剑,捞起地上的短刀,冲向宴知洲。
桌角的残烛急剧一晃。
宴知洲稍稍抬起眼。在那短短不过瞬间的变故中,他轻叩桌面的手指还保持着微微抬起的动作。刀锋的寒光映进他黑色的瞳孔,随即转瞬而逝,就像是被无尽漩涡轻易吞噬的闪电。
刺客紧握住刀柄,滴着血的短刀挥向宴知洲的侧颈——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几道黑影冲进房间,围在桌边吃饭的几人下意识一转头,本能地去拿放在一旁的刀剑。然而短刀还未出鞘,他们便已被黑衣人齐齐围住。
秦左似乎对这一切毫无防备,看向那黑衣人手上的弩箭,“你们这是做什么……”
训练者并未说话。其中一人向前走近了些,逐一打量着那七八个精锐的面孔,随后朝同伴稍一摇头。
为首的训练者扫了房间一眼,秦左看着她兜帽下隐约露出的黑色短发,发现她就是前几日负责交接守卫的那个人。
她问:“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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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知洲是不会放过那些土匪的。”
宴离淮看着掌中的纸星,说:“以他那谨慎到有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做事风格……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猜,他一会在青雄寨掉进陷阱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控制其他未曾参与的‘同伙’。不管那些试图闯进刑房的土匪到底说没说出宴知洲想听的东西,他都会在事后第一时间除掉他们,以绝后患。”
梵尘转回头,再次看向那占了大半墙壁的图纸,沉声说:“……但是青雄寨绝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