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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周围人议论纷纷。

路小蝉脑袋里嗡嗡直响，他真的就快饿死了，却仍旧伸长了手，想要碰一碰那个人，就算他心里清楚，那个人不让他碰。

&ldo;我不是你爹。&rdo;

管你是不是我爹。

这辈子我都没机会叫人一生&ldo;爹&rdo;，便宜你了！

能生出我这样的瞎子来，我那亲爹还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你的声音虽然清冷，却也疏朗清高，哪里像是会造孽的人？

&ldo;那你是我的家人吗？&rdo;路小蝉的拳头握紧了。

&ldo;不是。&rdo;

简单的两个字，让路小蝉失望了起来。

&ldo;那你是我的朋友吗？&rdo;

&ldo;不是。&rdo;

这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冰冷，却莫名的悦耳。

就像揣在怀里带着一丝温度的冷玉。

&ldo;那你……是我的什么人呢？&rdo;

良久，路小蝉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这让路小蝉害怕了起来。

&ldo;你是不是走了！&rdo;他立刻伸长手到处摸，但什么都没有。

&ldo;我在这里。&rdo;

听着他的声音，路小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ldo;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rdo;路小蝉鼻子一酸，喉咙也紧得有点疼，&ldo;你明明来了，却一直都不肯见我……是讨厌我吗？&rdo;

可我相信，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我是个脏兮兮还眼睛瞎的乞丐。

&ldo;我永远不会讨厌你。&rdo;

明明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忽然变轻了，柔软的落在路小蝉的心头，清润得让路小蝉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听他说话。

&ldo;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你很讨厌我。&rdo;

后面那句话很轻，像是一道一道细微的伤口，每一道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每一道在漫长的等待里都没有愈合。

&ldo;不可能的！我被屠户踹得差点死了，是你治好我的对不对？我的身边每天都有好吃的，是你特地买给我的对不对？我差点被老槐树砸死了，也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讨厌你？&rdo;

路小蝉虽然看不见，这么多年也一直告诉自己不用在乎旁人对他的态度……但他终究是一个人，希望有人在意他，哪怕须臾片刻，将他放在心上。

&ldo;小蝉……&rdo;

他的名字被念起，还是平静无澜的声音，却染着不舍，又像是干涸了一般嘶哑。

路小蝉紧张了起来。

你要说什么呢？

&ldo;跟我走吧……如果你不讨厌我了。&rdo;

路小蝉憋着的呼吸，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每一声都像是敲打着外面的世界，有光线随时会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