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韩璎奉上的一杯温酒一饮而尽,在丫鬟搬来的锦椅上坐了下来,陪着这几个年轻女孩子喝酒吃菜。
今日情形虽险,韩琰却只是打了一回酱油而已,倒是无碍。她窝在母亲怀里撒娇道:“母亲,我要吃那边的蛤蜊生!”
韩璎见韩琰窝在三夫人怀中撒娇,心里颇为羡慕,想起了自己远在辽州的爹娘,鼻子不由酸酸的。
傍晚时候下起了雨。雨倒是不大,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落在屋檐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徐妈妈立在廊下,一边为韩璎撑伞,一边道:“姑娘,下雨了,不如不去了!”太夫人那么偏心二房,去找她说了又有什么用?
韩璎专心致志地套着木屐:“我得让祖母知道,这府里不止有二房的人,还有大房和三房的人!今日之事传出去像什么?我是有人家的人,可韩琰韩玲还没有许人家呢!”
此时的怀恩侯府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雨雾之中,如一幅冷色调的画。
洗春走在前面,一手打着伞一手打着灯笼;韩璎走在中间,徐妈妈打着伞陪着她;漱冬和一个婆子打着伞走在后面。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周围静极了,惟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木屐敲击在青砖路上发出的“咯咯”声。
刚到庆寿堂大门外,韩璎就碰到了从里面出来三叔韩忆和三婶邹氏。
他们夫妇见了韩璎,心中大概都明白了韩璎的来意。三夫人忙道:“阿璎,这么晚了……”
韩璎给韩忆和邹氏行了个礼,道:“我去看看祖母。”
韩忆和邹氏均叹了口气。
韩忆摇了摇头,叹着气离开了。
韩璎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抬脚进了庆寿堂院子。
太夫人睡了一下午,走了困,正歪在锦榻上由梅香和两个大丫鬟陪着抹骨牌,见韩璎进来,也只是淡淡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阿立只是稍欠考虑了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崔五公子谁呢惹得起?他非要见韩璎,阿立又能怎样?三房的人来告状,怎么韩璎也要过来告状?
不等韩璎回答,她又加了一句:“傅三公子把你大哥带出去喝酒,你大哥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韩璎屈膝行礼罢,抬眼看着这位心偏得没边没沿的祖母:“祖母,大哥会回来的,咱们说说今天大哥做的事情吧!”
她不待祖母说话,直接把今日之事讲了一遍,又道:“今日崔五过去的时候,大姑姑家的怡表姐也在,安国公府的二姑娘也在,另外府里也有不少亲眷,大哥哥大姐姐带了崔五过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咱们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太夫人不爱听这话,极不耐烦斥责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韩璎气急反笑,道:“祖母,大姑父是国子监祭酒,傅二姑娘也自有父兄出头,您得想想明日怎么办了!”
说罢,她屈膝行了个礼,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雨还在下,雨势似乎变得大了一点,滴在瓦楞上房檐上发出“啪啪啪啪”的脆响。
韩璎面无表情走在雨中,脚上的木屐一下一下敲击在青砖路上,就像敲击在徐妈妈的心上。
她用左手握住伞柄,右手握住了韩璎藏在衣袖下的手,察觉有些凉,不由更是心疼:“阿璎,妈妈陪你回辽州!侯爷和夫人定能护着你。再说了,辽州是安国公和姑爷的地盘,你在那边定能无碍。”
韩璎因为祖母的态度冰凉的心得到了一点安慰,过了片刻低声道:“妈妈,再过一段时间辽州该下雪了吧?”
“辽州天寒,雪下得早,”徐妈妈点了点头,“到时候咱们就猫在屋里。”她在辽州长大,自然了解辽州的天气。
想到冬天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辽州,韩璎的心却奇异地温暖了起来。
夜深了,韩璎洗完澡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有睡觉的打算,而是拿了本书歪在床上看。
润秋有些奇怪,便问道:“姑娘,头发已经干透了,您还不睡?”
韩璎眼睛看着手中的书:“你们都回东厢房睡下吧,留下洗春和徐妈妈陪着我就行!”韩璎觉得夜里傅榭一定会来见她,她相信傅榭有办法。
她想去辽州,打算和傅榭商议一下。
亥时三刻的梆子刚刚敲过,徐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姑爷过来了!”
韩璎闻言坐了起来,大眼睛里已经溢满泪水。
她其实没那么爱哭的,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见了傅榭就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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