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勾着头,她右手使劲儿握了握,出去了。
陆长安接过了厨房的大勺,等他将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宋眉山正在洗衣服。
“有洗衣机,你将衣服丢洗衣机,一起洗。”陆长安说。
宋眉山好像没听见一般,她我行我素,陆长安搁下盘子,又往洗衣机里瞟了一眼,里头还丢着容素素上午脱下的胸。罩和内。裤。
“咳”,陆长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圆场,“那个你要用洗衣机的话,先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放一边就行了。”
其实当时宋眉山说不出来自己是个甚么感受,约莫是恶心,或许还有点厌恶,总之在她住在陆长安居所的日子里,她没用过一次那个洗衣机。
夜幕降临的时候,容素素回来了,宋眉山坐在房间里,陆长安给她买了一套新的电子设备,价值两万人民币的笔记本电脑和价值八千人民币的手机,宋眉山没有拆开,她向来不是新科技发烧友,在她过去的人生里,就没有朋友圈。
宋眉山坐在小沙发上,她双腿一盘,做出一副高僧入定打坐的姿势,隔壁传来声响,细细碎碎情入烈火之声。
情人间蜜语不断,除了抚摸就是亲吻,除了穿衣就是脱衣,宋眉山懂得很,她闭着眼睛,呼吸都轻了些,生怕打扰了外头的一对情人。
“这是谁?”
“你干什么?”
“我问你这是谁?”
“长安,你。。。。。。”
“容素素,你真是死性不改。”
“陆长安!”
“去你妈的,别碰我!”
“砰”,好大一声巨响,就像钢琴键被重物碾过,那刺耳重音划破空气,直接撕裂圣彼得堡的白夜。
宋眉山打开门,瞧见陆长安正将容素素压在钢琴上。那个女人很纤瘦,她穿深蓝色乔其纱的吊带连衣裙,很细的双腿夹在男人腰间,女人的长发落在钢琴上,她的胳膊搂住陆长安的脖颈,“好了,别生气了,嗯?”
宋眉山这么一开门,容素素就瞧过来了,她的眼神不冷不热,好像丝毫没有把陆长安这个挂名妹妹放在心里。
事实上,容素素确实没有把宋眉山放在心里眼里,她根本没有把家里多了一个人当一回事。但凡一个女主人公能照顾一下家里客人的情绪,或者稍微注意一下公共道德,她就不会在客厅里发出那样的浪。叫,听了都教人羞愧。
陆长安也回头看见了宋眉山,他终于想起来现在不是他和容素素二人的私密空间,如今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应该考虑一下这些事情要搬到更隐秘的地方去做。
宋眉山看他们没事,马上转头,预备关门。
“眉山”,陆长安喊宋眉山。
“诶,”容素素咬了陆长安的耳垂,“小孩子而已,喊她干嘛。”
外头依旧情人间细碎如烈火,如身处无人之境。
宋眉山先是闭上眼睛,然后睁眼,她摊开一份中午从报摊上买来的报纸,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随身小字典,逐字逐句抄写翻译。
女孩子坐得笔直,很多年以后,宋眉山都还能想起她阅读的第一份俄罗斯报纸的头版头条是甚么。
“俄罗斯的一场政变”——《俄罗斯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