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陆长安说:“眉山,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为什么?”宋眉山很警觉。
男人说:“找东西,我东西不见了。”
谢洛夫低头,“宋眉山,那我回去睡觉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好。”
宋眉山又转头问:“你号码多少,你没告诉我啊。”
谢洛夫笑,可能是开心,开心他的女神终于问他要电话号码。宋眉山和谢洛夫磨蹭半晌,陆长安也不催她,等两人都商量完毕了,陆长安才开自己房间的门。
宋眉山站在他门口,说:“你有话就说,我不想进去,你——”
陆长安伸手将宋眉山往自己房里一拉,房间的门自动缓缓合上了。
“陆长安,你——”
陆长安抱宋眉山,“眉山,你心野了,晓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了。”
“我不止是搞暧昧,我还和林又璋上床了,我们——”
陆长安吻宋眉山的嘴,他在她耳边说:“只此一次,眉山,只此一次。”
宋眉山掐陆长安,她掐他的腰,掐他的背,男人完全不为所动,他说:“掐啊,你掐啊,你恨我吧,你掐吧,要不要我给你一把剪刀,让你也捅我一刀。”
宋眉山抬头,“陆长安,你不要脸,你怎么想的,你——”
陆长安将宋眉山压在床上,“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和林又璋好上,他那么一个人,冷心冷肺,你怎么会看上他?”
宋眉山扭开头,眼睛发红,好像有点想哭的样子。
陆长安抱她,“哭什么,我又没死。”
女人抿着嘴,“死了就死了吧,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
陆长安将宋眉山抱在怀里,两人不知不觉又弯成了一个勺子,男人说:“《黑桃皇后》我也看过,看过两次。一次是在马林斯基剧院,一次是在莫斯科。”
“十三年前,我孤身一人来到彼得堡的时候,去马林斯基剧院看过一回,当时开场是晚上八点半,歌剧持续了三个半小时,散场的时候已经午夜零点十分。我从住处打车去剧院的时候花了200卢布,后来午夜,我回家,同样的路程,竟然花费了我900卢布。司机告诉我,俄罗斯晚间9点过后拦车是要涨价的。”
“你被宰了。”
“是被宰了。”男人道:“但黑夜出行,就要遵守黑夜的规矩,俄罗斯的黑夜是没有规矩的。夜晚全是醉汉,人人提着一瓶伏特加。所以宋眉山女士,请你听话一些,不要再暗夜行走,引我操心。”
“那你喜欢这部歌剧吗?”
“五年前,我在莫斯科大剧院也看过一次,《黑桃皇后》,一样的剧本,一样的配乐,但换了演员,我始终觉得不如十三年前在马林斯基剧院看到的那一场深刻。”
“你是一个人去看的?”
“十三年前是,五年前不是。”
“那你五年前是和容素素一起?”
“还有周颐年,我们在莫斯科一起夜游普希金大街,晚上在红场吃了烤鸵鸟肉。”
女人道:“你还没带我去过红场。”
“你不是和林又璋去过了吗,我还以为你满足了。”
宋眉山偏着头,兴致寥寥,“满足什么,林又璋和莽天骄欲盖弥彰遮遮掩掩,林觅雅心不在焉,我六神无主,那年的红场之行,令人窒息。”
陆长安将宋眉山抱过来,“五年前,我本想亲自去接你的,但我都出了门,我又退缩了。当时容素素还笑我心理情况不好,说我太紧张。”
“我确实紧张,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是美还是丑,是幼还是秀。我通通都不知道,我怕我在人群里认不出你,所以我临阵脱逃,让周颐年代劳。他去接你,也接到了你,他给我打电话,说‘老陆,我接到你妹妹了,她很甜,很小,很可爱。’”
陆长安笑,他说:“等周颐年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才敢将你往彼得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