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素生了个女儿,二女儿起名叫安娜,周颐年打电话过来报喜,他说他前不久在莫斯科见了陆长安,宋眉山捏着电话,淡淡问了声:“什么时候?”
周颐年说:“两周之前,认真算起来,是十三天之前,还不到两周。”
宋眉山的肚子已经很大,她腹中胎儿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的六个月,都是她独自度过的,陆长安抱走了他们的大儿子罗斯托夫,宋眉山没有动,她有时候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例如:你抱走大的,我养着小的,一人一个,也算平均。
宋眉山自做了母亲之后,她又发现了一些事情,例如她的母性观念很淡泊,她不愿意天天想孩子,反正陆长安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这种念头,宋眉山没有说,她也不会与人说。
宋眉山再一次面临分娩,宋母每周从深圳过来一次,但她不愿意住在宋宅,宋眉山发现她母亲也是个感情很缺失的人,自己女儿要生了,她还是不愿意重拾旧爱,殷勤讨好,对于宋母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个与自己女儿修复感情的绝佳机会吗?
奇人,奇事。宋眉山感慨自己周围尽是一些奇人和奇事,宋眉山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她难以单独行动,于是她眼前出镜率最高的男人依旧是,谢洛夫。
谢氏太子恨不能搬来宋宅住,他每日往返深圳香港,日日朝阳升起时来报道,夜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过后才离开,真是比护卫皇宫娘娘还尽心尽责。
清晨六点半,宋眉山看墙上挂钟,佣人打开大门,谢洛夫来了。“眉山,我有个事和你说,”谢洛夫大步迈进来,说话的声音又不大,怕惊扰了宋眉山休息。
宋眉山抚着肚子,她伸出一只手,谢洛夫连忙双手来扶她,“小心点,早上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宋眉山摸摸自己喉咙,“口渴,我想喝冻鸳鸯。”
“不行,”谢洛夫说:“丝袜奶茶好不好,我给你冲。”
宋眉山笑,谢洛夫扶着她,宋眉山已经不住楼上,她现在就住一楼,别说爬楼梯,就是坐电梯,谢洛夫也觉得很不安全。
“老谢,什么事,你刚刚说。”
“眉山,林觅雅怀孕了,四个月了。”谢太子解开袖扣,卷起袖子,亲自洗手作羹汤。他转过身来,说:“四个月了,会不会是。。。。。。?”
“你怀疑是陆长安的种?”宋眉山双臂张开,做了个拉伸动作。
谢洛夫咳一咳,“眉山,那天林又璋来干什么?”
“示爱。”
“示爱?”谢洛夫抿抿嘴,表情很奇怪。
“是啊,示爱。”宋眉山继续拉伸,她说:“很奇怪吗?他还拿来一本圣经,要和我追忆往昔,他念圣经给我听,‘神说:有光’。”
谢洛夫又要咳嗽,“关键你不是基督教徒,他念圣经做什么。”
宋眉山道:“预科毕业那一年,我突发奇想,想买本圣经回来念一念,陶冶情操。谁知林觅雅和她哥哥说,说我要去做修女了。”
“咳”,谢洛夫这回真的咳出声了。
宋眉山睃他,“小姑娘都是很造作的,我那时候也是个小姑娘。”
谢洛夫点头,“言之有理。”
“林又璋过来吧,他原本是要谈情的,可我一和他谈钱,他就不想谈情说爱了。”宋眉山道:“我借钱给他,我说枫林基金丢了就丢了,咱们换个战场,让他先行探探路。”
谢洛夫原本背对着宋眉山,这回转过身来,“宋小姐,你还对重庆江滩那块地贼心不死?”
宋眉山摆头。
“那是你看上了澳门那块填海的地?”
宋眉山还是摇头。
“宋眉山,你想干什么?”谢洛夫双手撑在操作台上,“你是看上了枫林基金,想吞了它?”
宋眉山笑,她将脸凑过去一点,说:“我看上了盛氏银行,我要把盛氏银行买下来,让它改名换姓,就和莽氏化工易名新宋一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过去小看我了,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和陆长安闹别扭是为了枫林基金那一点点股份?老谢,这不是我的意图,我既看不上枫林,也看不上重庆澳门那一块两块地,我要买了盛氏,我要买下盛氏银行,改了它的招牌,让盛氏的产业,再也不复存在。”
谢洛夫停一秒,道:“我有倒抽一口凉气的感觉。”
“老谢,只要有钱,这个世界就不会让你失望的。”宋眉山笑,她笑着说:“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有了钱,有了足够多的钱,其他万事不过是琐碎尔。”
“陆长安知道吗?”
宋眉山扭头,回一句:“我需要他知道吗?”
宋眉山野心勃勃,林又璋就是锦衣卫手里的血滴子,林又璋就是她宋眉山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林又璋陆续在陆长安和萧启庆手里吃了瘪,这回他重出江湖的时候,已经换了金主。金主是谁,宋眉山,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