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住院,谢洛夫和萧启庆陪床,苏溪和梁与君负责后勤,他们在自家做饭,再每日送去医院。苏溪装了汤水,说:“谢洛夫真够霉的,他一赶到现场,这里已经是三英战吕布了。”
梁与君和赖银宝分别忙得要死,他回妻子一句:“眉山危在旦夕,我怎么觉得你在看热闹?”
“没有,”苏溪手提四个饭盒,她说:“我是说,医院里群英荟萃,苏尔科夫肯亲自下场,真正的高手交流,群英荟萃。”
“当然了,我还有另一层意思,谢洛夫、赖银宝,你知道赖银宝未婚的哦,他保不齐也是在等眉山,”苏溪将饭和汤放在车后排,又系上安全带,说:“还有两座大山,陆长安和萧启庆,他们都虎视眈眈围着宋眉山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真正的群英荟萃。”
梁与君道:“我前天和赖银宝不在,医院里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苏溪侧目,“你还怕萧启庆和陆长安打起来?那你放心,这两位大佛坐在医院走廊里,一人坐一边,话都不说的。”
梁与君捂着心口祈祷,“希望眉山健康。”
“会的,眉山会健康长寿的。”苏溪开手刹,点油门,她说:“谢洛夫堂姐把罗斯托夫抱过来了,谢洛夫去接,你说罗斯托夫一来,眉山看了孩子,心中一软,会不会又。。。。。。”
梁与君抿嘴,“这些都是后话,孩子喜欢谁,眉山喜欢谁,这些都得等眉山康复之后才能谈。”
“嗤嗤,”苏溪摇头,笑着叹气,“左右一看,还是陆长安胜算大,毕竟罗斯托夫得叫他爸爸,其他人再好,也只能当叔叔。”
谢冰心将孩子送来彼得堡,谢洛夫去机场接,等谢洛夫抱着孩子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瞧见了陆长安,他从谢洛夫怀里扭下来,扑向陆长安,“papa”。
陆长安将罗斯托夫抱起来,他亲了亲孩子额头,说:“妈妈在里面,有没有看到?”
“妈妈,”罗斯托夫的小手贴在透明玻璃上,孩子小嘴亲吻宋眉山的身影,隔着两层厚玻璃,罗斯托夫只亲到了冰凉的玻璃窗。
萧启庆看了陆长安一眼,起身往外走。
苏溪和梁与君提着饭食进来,萧启庆快步往外走,“诶,萧先生,吃饭了。”苏溪说:“不吃饭了?”谢洛夫站在走廊上看花,也背对着陆长安和罗斯托夫。
梁与君道:“还没看见,都一肚子气呢,谁还能吃得下。”
苏溪抿嘴,她摇头,“真够做作的。”
苏溪觉得陆长安做作的要死,苏尔科夫给宋眉山做了前期检查,老头说不乐观。陆长安将孩子交给了梁与君,梁与君来医院也少了,他得在家带孩子,两个孩子,罗斯托夫和梁心心。
和梁心心比起来,罗斯托夫要温柔得多,梁心心开朗擅言谈,罗斯托夫话很少,梁心心要做什么,要吃什么,要玩什么,罗斯托夫绝对不会和他抢。梁心心跟苏溪说:“妈妈,罗斯托夫真好看,像一个洋娃娃。”
“妈妈,我觉得罗斯托夫比我还好看,原来我还不够好看。”梁心心已经初具审美,他觉得自己穿棕红色最好看。等他观察三天,他说:“妈妈,我那些不好看的衣服,罗斯托夫都能穿得好看,妈妈,我最喜欢罗斯托夫的眼睛,还有他的嘴。”
苏溪将梁心心的表达反馈给梁与君,梁与君说:“罗斯托夫眼睛像陆长安,嘴像眉山,这两厢组合在一起,完美无缺。”
苏溪也仔细观察了罗斯托夫,这个孩子非常沉默,也很温柔,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梁心心故意惹他生气,他绝对不会回嘴的。苏溪和谢洛夫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罗斯托夫像个天使,他的爸爸妈妈闹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孩子是知道的。”
谢洛夫问:“他说了什么,还是他哭了?”
“没有,孩子很忧郁。”苏溪说:“非常忧郁,我有时候看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上回眉山睁着眼睛,孩子也睁着眼睛,眉山红了眼眶,孩子回来就哭了。他又不像梁心心,哭了还非要告诉大人知道,得让我哄他半天。罗斯托夫就是偷偷的安静的掉眼泪,我都没发现,梁心心先发现的,他说罗斯托夫的袖子湿了,是擦眼泪湿的。”
谢洛夫仰头,叹息。
“老谢,这事儿你怎么看?”苏溪说:“罗斯托夫像眉山,真的,除了眉眼像陆长安,他的什么都像眉山,性格腼腆,又安静又沉默,还心事重重。你说这事儿闹成这样,眉山和孩子以后怎么办?难道接着和陆长安过日子,我觉得陆长安心思太重了。”
“萧启庆心思不重?”谢洛夫扭头,“你觉得萧启庆合适眉山吗,萧启庆的心思比陆长安还重!”
“你生我气了?”苏溪凑过去,“你和梁与君说一样的话,他也是怪我,怪我没处理好,他说陆长安起码是亲父,萧启庆是个纯外人。”
谢洛夫看一眼手表,“换班时间到了,我要去医院,你也赶快回家,两个孩子都该饿了。”
苏尔科夫正在与宋眉山做术前交流,他问她一些基本问题,确保病人神志清醒。“宋,我们又见面了。”
“教授,您好。”
苏尔科夫开玩笑,“宋,我记得你可比春日里的玫瑰还要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