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是个掩不住脾气的人,当晚回了府里就让玉树下去查。玉树自上次得了教训,半点都不敢违逆她。
况且宋秋白又不是什么朝廷重臣,身边跟的也就那几班人。
这一日的光景,就把他那些破事儿都给揭了出来,又听到他说宋秋白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还养在了宋老夫人跟前,被宋老夫人宠得跟宝贝疙瘩似的,心中更像是扎了刺。
她的妹妹在府里受苦,凭什么那般人就是如此逍遥在外。
唐茵仰在软榻上,因为心中不舒服,散发出的气场都有些阴冷,那些宫女们没有一个敢靠近她的。
就连银丝也是小心翼翼。
“殿下,奴婢有一计,倒是不知当使不当使?”银丝狗腿地道。
唐茵瞥了她一眼,她现在受各方掣肘,可是不如先前那般可以肆无忌惮了。
“说吧。”唐茵下巴微动。
银丝笑道,“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儿的根源还是得从宋太傅身上下功夫,如今宫里正给太子延请重师,宋太傅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次的太师。宋老头那人生性高洁,最是目下无尘,若是因为宋秋白丢了这样一个机会……”
唐茵忽得与银丝对视一笑,突然有些理解为何这样一个丫头会在公主府内挤掉众多对手成为自己身边第一得意人了。
唐茵一笑,“还不快让人下去办了。”她挥挥手,又道,“做得干净点儿,要说我也不必我们出手了,反正那老头子得罪的人也不少。……等事成了,就告诉他要怪就怪宋秋白和宋老太太吧,堂堂的一品大员家里竟还拿个野种当宝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这是自然,在人心上捅刀子这事儿,奴婢还是很擅长的。”说着银丝对着唐茵眨了眨眼睛,那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也难怪金缂在的时候,一直想要将银丝压下。
毕竟一个玉容公主已经是天下大乱了,现在又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哪里还有什么好事儿。
唐茵倒是不介意,“办得好了,重重有赏!”
“是!”银丝恭敬地领命,一脸欢喜。
要说男人的心大都是贪的,宋秋白虽是喜欢李香香,可到底还是受不住外面的诱惑,还要时常出去偷个腥儿。
这几日正好看上了平民街上的一户卖酒的小娘子,这天雷勾地火的就燃烧在一起了。
柳亦雪这几日派的那人跟着宋秋白久了,也有些烦他这腻腻歪歪,整日和女人厮混的模样,暗道这哪里是什么状元郎,分明是个浪荡子。
便干脆趁着这两人在屋里你推我就的功夫,将那卖酒的小娘子的男人带了回来,加上他有意推动,这街坊上的邻居也围了大半,竟将那卖酒家的小院子团团围住。
偷香窃玉对宋秋白来说本来是件美事儿,谁料竟一而再则二三的出现状况,那卖酒的小娘子见了她男人就吓坏了,哭着说是宋秋白强迫她。
外面的街坊们更是气得不行,直嚷嚷着这种事儿是要浸猪笼的。
若是唐茵在此,肯定要拍手称快。
可惜那柳府的下人虽奉命让宋秋白不痛快,可也真怕这些平民将他打死,到时候牵连了自家将军。
便趁人不备将宋秋白提了出来。
等两个人站在河边儿上,宋秋白已是满身大汗淋漓。
不过宋秋白倒还是留着一丝文气傲骨,对着柳家的人一直作揖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不知恩人姓什名谁?在下还要送一份薄礼到府上聊表心意才是,还望恩人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