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嚐她那柔美如水仙花蕾心般柔软的唇瓣,便像被下了一道神奇的符咒,在唇触的最后短暂片刻,庄頤像个和他契合多年的情人,在她唇內做最狂野的冲刺,在她的身体做最亲密的磨擦。
庄頤和水仙的双眼在冲刺和磨擦的尽头同时张开,错愕且迷惘。不懂两人为什么会如此爱恋彼此唇內及躯体的芬芳?
水仙感觉自己正「放荡」的坐在他腿上,并抵着某种不太熟悉的炙热时,已是「积极主动」的吻结束好几秒之后的事了。而「放荡」这两个字眼像针刺般的,让她由他膝上连撞带跌的跳起来。尽管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温暖的鼻息以及他那令人晕眩的心跳,还有他眼里欲望的迷濛。
但很快的,他眼里的迷濛烟雾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再熟稔不过,那带有掠奪与撻伐意味的眼光。
「多么美妙的『和平』,亲爱的水仙,接下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有趣的和平运动吗?」他问。
很奇怪,再亲密的称呼由他口中说出来都成带刺的嘲弄。
水仙窘困的別开头。「別荒谬了,这只不过是个增进情誼的友情之吻!」
「那怎样的吻才算爱情之吻?」庄頤的神情又变冷峻了。「要一边在床上打滚才算数吗?真是可喜可賀,我大概娶了个数不清自己曾和多少男人在床上打过滚的女人了。而残废配荡妇,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天作之合』!」
他怎能如此?就在刚刚经历一个吻之后,马上就回过头来鄙视她。他怎能?而她又为什么该一直忍受他突兀且无止境的恶劣情绪?或许她最该做的是送他一巴掌,打掉他的偏执与刚愎自用。
而水仙也真的让自已的冲动化为行动了。她一巴掌挥向庄頤,在他的颊上出现五指印及他的眼神变得更为冷酷时,她用足以和他抗衡的平板冰冷说道﹕「这一巴掌只是要向你证明──你我都是人,我们都会痛。」
说完,她麻木的转身,不再在乎他有什么想法,也不再看他表情的扭开书房门把走了出去。她告诉自己根本不用在乎他冷厉的言语,不用在乎他苛吝的表情,不用在乎他的怨恨以及他难以平复的心,更不必在乎什么鬼和平。
可是,她落泪的心,无语的在反駁着她的不在乎!
而被閤在门內的庄頤,神情虽然依旧僵硬,但他深邃漂亮的眼睛流露出了疲惫与哀伤,或许,他正后悔着破坏了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和平。
※※※
翌日,和平被破坏之后的战争持续着。
一整天,水仙关在她的房里,连用餐时间都以身体不适推拖着,不肯踏出房门一步。
晚餐时,淑姨以讥讽的语气睨着庄頤说道:「她昨晚大概遭狼吻了,所以现在正在疗伤。」
庄頤只是表情更加冷淡的拨动着他眼前的食物,但他一口都没送进嘴巴。
看来他并非真的无动于衷。淑姨把一个茶杯重重的放在他的桌边,瞪瞪他,寓意深长的譴责:「你是知道的,水仙花如果没有水的供养,会枯萎得很快,而你,是个连施捨一杯水都吝嗇的人。」
淑姨端着托盘进厨房前,还嘀嘀咕咕着:「真搞不懂,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为什么你却和你热忱的父母有着截然不同的冷漠性情?」
淑姨消失了,庄頤也停止拨弄餐盘。
为什么?他蹙眉思索着淑姨的问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