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敛目思索许久,才终于开口,问道:“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张不逊知道,瓷瓷这是拒绝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她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是当机立断,面上柔软又包容,但骨子里随性又果决。
张不逊换了一个说法,“混乱总有终结的时候,我辈义无反顾,就是为了创造那一天。瓷瓷,等忙完了这一切,我们一起去周游一番大好河山如何?不再有责任,也不再有旁人,只有我们。”
瓷瓷笑了笑,她看着不逊,“好啊,那你好好带兵,也好好保护自己,我在长沙等你。”
张不逊只在长沙留了七天。
他就只是陪着瓷瓷吃饭、饮茶、制药,听她弹琴奏管,看她写字作画。
“帮我也画一幅吧。”张不逊默默整理着一叠又一叠的轲的画像,半晌说出了这么一句。
瓷瓷停下手里制药的动作,顿了顿才道,“好啊。”
军装的张不逊沉稳又意气,他早已长成了一个足够顶天立地的男人。
七天一晃而过。
临走的时候,他拿出一枚额饰,银底蓝漆,“我路过一个小部落,那里的人告诉我,这样的首饰代表守护和平安,新的发色也很美,配上它看看如何?”
瓷瓷看了看,点头道:“那你给我戴上。”
张不逊隐藏好自己眼里的紧张,说道:“闭上眼睛,我给你戴上。”
瓷瓷失笑,“好,你快点。”说罢阖上了眼睛。
然而没等到额间有触感,唇上先被印上了柔软,张不逊的唇很薄,带着温热。
张不逊紧张地俯身触碰着瓷瓷微冷的朱唇,她在家的时候从来不上妆,整张脸很干净,玉骨冰肌,清透玲珑。
幽香袭入张不逊的呼吸,绷断了他脑子里的一根弦——
他抬手蒙上了瓷瓷的眼睛,带着不给自己回头路一般的坚决,加深了这个吻,撬开了她的唇齿,直到自己满腔都是她的味道。
瓷瓷回了回神,推开了张不逊,“你走吧。”看了看他手里还未从盒子里取出的额饰,又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先收着吧。”
“我不后悔。”张不逊认真道,头一次不顾瓷瓷的命令,把额饰又戴到了她的头上,“五年,还是十年,便是一辈子,我一直会等你的答案。”
“嗯,”瓷瓷轻笑道,“所以你先得平安回来。好好保护自己,你该走了。”
瓷瓷心里知道,刚刚是她自己没有推拒,怪不了不逊,是她自己的心,乱了片刻。
乱了就矫正,瓷瓷的眼神又恢复了平和。
但,能乱心的人,其实意味着他本身就在心里,不管以何种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