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锋利的长剑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静的只有慕容燕霖的闷哼。
他奋力的抬头,目光一点一点的聚焦在这个所谓的父皇身上,张了张嘴,却是满口的鲜血流出。
他眨了眨双眸,手里的长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皇帝眉心紧拢,猛地拔出长剑,冷漠转身看向别处,眸底深处,荡着一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情绪。
慕容燕霖失去支撑,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张了张嘴,鲜血流出,呓语的声音似是裹着死心的颓然失望,还有滔天的恨意。
“父皇……你……好狠!”
真的好狠!
同为儿子,他却落得如此下场。
亲手被斩杀的下场!
慕容燕霖大笑,那笑声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一双再无瞳影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皇帝微微闭眸,沉了呼吸,冷声道,“削去太子之位,葬入皇陵。”
贺曳蒲领命,吩咐人抬走了慕容燕霖。
秦陌芫始终愣在那里,指节根根泛白,还未从方才的一幕回过神来。
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皇家。
权谋争斗,冷血无情。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只觉得慕容襄戊这个父亲很可怕。
皇帝转身扶住她的手臂,担忧道,“芫儿,你没事吧?”
秦陌芫身子微颤,抬眸看着慕容襄戊的黑眸,这双眸里,没有方才的冰冷阴骛,只有望不尽的疼惜担忧。
这个皇帝,当真是疼爱这个孩子。
她笑了笑,脸色却是愈发的苍白。
她摇头,“儿臣没事,父皇不用让太医看了,儿臣府上有专门为我医治病理的大夫。”
皇帝蹙眉,“不可,外面的大夫怎么能与太医相比。”
秦陌芫放下捂着伤口的手,抓着皇帝的手撒娇的摇摆,“父皇,儿臣习惯了让府上的大夫医治,何况天下之大,天外有天,不一定宫里的太医就是最好的。”
围在周围的众人皆是低眉敛目。
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五王爷敢说,而且说出来还没事的。
果然,皇帝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冷冷的扫了眼暗卫,“还不将五王爷抬到轿子里送回王府医治?”
暗卫冷汗连连,慌忙找了轿子,作势要两人上前搀扶秦陌芫。
但秦陌芫眸光一闪,挥了挥手,“不必,我自己能走。”
于是,她一手扶着腰腹,微弯着腰,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放下车帘,彻底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好险!
她方才不经意看了下上面,两个男人都是都捏着暗器,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幽幽寒光。
她敢保证,若是那两个暗卫敢上前扶她,这两男人一定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