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的指腹却移到她的眼敛处,声音轻柔了几分,“想哭便哭,在我身边,何须忍着?”
他的冷漠让她沉痛,可却坚强的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他的温柔却让她强撑的所有的坚强瞬间瓦解。
“和尚……”
秦陌芫直接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哭出了声。
压抑的哭声像是决堤一般。
男人手臂微扬,外面的车夫像是示意,迅速驾马远远离去。
那行为,生怕身后的人听到里面女人的哭声。
后面队伍里,白梓墨脸色沉寒,紧紧抿着薄唇,攥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他最清楚,身心剧痛的她被诸葛榕斓抱进马车会发生什么,可他却无能为力。
若是她出声唤他,即便与整个北凉为敌,他也势必将她抢过来。
可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韩九忱看着奔跑的马车,低敛着眸,敛去眸底的笑意。
他容易吗?
为了凑成这两人,差点被笙帡发现。
这笔人情债,秦陌芫可是欠定了。
马车跑的极快,却丝毫不见颠簸之感。
车厢内,男人将她揽在怀里,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哭够了?”
秦陌芫低着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她这副娇憨的模样,男人低笑出声。
秦陌芫抬眸,狠狠瞪过去,“我都快痛死了,你还笑的出来?”
诸葛榕斓始终低笑着,凤眸深深裹着她,忽然问了一句,“这次,你可认清自己的心了?”
秦陌芫微怔,不意他会说这个。
她脸色微变,低喝道,“从一开始我就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一直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认准着心里的人。
只是遇到白梓墨,有些事不是她逃避能解开的。
她双手攥着男人的袖袍,解释道,“阡冶,营帐之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他奔波几天几夜,让他在营帐里暂且休息一晚,我在中间隔了帘子,因为我与明净计划得有事,所以也不会整夜待在营帐,只是待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会出去,等到第二日,将士就会买来新的营帐,到时白梓墨就会离开。”
看着男人深邃的凤眸,她继续道,“至于我和明净商量对付缎荷城里面的计划,我不知道白梓墨会出现,还有你说他抱着我……”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一脸的悲戚,“只能说,我怕毛虫,由心而发的恐惧,怕双脚踩在地面,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知道……”
她嘟囔的说着,却是唇上一暖,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的心颤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