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松了一口气,心却揪得更紧了。
如此心绪杂乱,她却还能冷静的交待好一切,离家出走的理由也如此天衣无缝,是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他在她心中本就没什么份量?
想到她临行前说的话,楚亦倏得紧扣成拳头。
不……
她可以没有男人,但绝对不能有第二个男人!
“收拾一下,我们离开。”
温宁还没有从姐姐离开的失落中恢复过来,就听到姐夫也要走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姐姐走了,有什么事情她扛不住的解决不过来的,还可以依靠这个本事的姐夫,还有朝行和陈秋大哥,可姐夫也走了,遇到什么事,她找谁去啊?
而且,这才大年初二的,昨天还欢欢喜喜热热闹闹,一下就成她一个人了。
呜呜呜,好冷清。
楚亦不得不走,一旦他的踪迹暴露,这里会跟着遭殃。
当年他逃到岂南郡这样一个偏远地带,那个人都还是半点不松懈的追,要不是那场大火中他的假死计策,让那个人以为他已经身亡而停止追杀,这些年,他不可能这么轻松,更不可能发展起几个郡的势力。
他不是没做过准备,暗中招兵买马,收买朝臣,当势力越来越大,动静也会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也迟早有一天,会叫那个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一旦那个人起了疑,他的很多事不好开展不说,还随时可能面临被暴露的危险。
若再过一年的时间,他相信,再过一年,他会足够可观的势力与那人一战,到时候,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从暗走到明。
在势力还不足以与他正面对上时,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
他自己要蛰伏起来容易,哪怕是现在让那个人起疑了,全城派兵搜查,他也有的是办法来去自如。
但是,他不能拿小婉和扶辰赌。
要让她们母子俩安全,他只能远离,必须远离。
朝行清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楚亦像站不稳一样撑着桌沿,指尖捏得根根发白,可面上,却是看不出他一丝的情绪。
熟悉他的朝行却是清楚,此时主子的内心极不平静。
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
……
“这位小娘子,你总是挑帘子看外面干甚呢?这黄土道上,除了来送行的人,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甚么好看的?”
马车里,一位同行的商人看着温婉笑道,这才上车半个时辰,这位小娘子就不停的挑起车帘子往外面看,就算有送行的人,也早都看不见影了啊。
更何况,他将才与这小娘子一起上马车,可没见她有送行的人。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虹城啊?”小玉儿有些不适应与一车陌生人坐一起。
“晚饭前就能到了。”温婉摸了摸玉儿的头。
“爹爹为什么不来送我们呢?”
小玉儿记得刚才上车的时候,别家远行的人,都有亲人相送,唯独她和娘亲,只有卫叔叔在那头远远挥手,爹爹知道他和娘亲出远门,为什么不来送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