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不觉忘了时间。直到凌晨时分,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袁晓萍躺在西厢房里,听着爹娘说着体己话儿。
见爹如此开明?自然也很欢喜。
她想,先去学校里读一个学期,然后就想办法跳级,到时候直接毕业好了,至于初中,如果有机会也试试吧?这些都是用来充门面的,说出去显得多有文化啊?
这镇子上,不知有没有女校?明儿问问娘再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袁晓萍照例早早地爬了起来。她在后院里,又跑又跳,还练了一通拳脚,累得她直喘气。
她扶树干,手脚发软。
心说,这身子骨太弱了,只能从最基础的练起,那些高难度的擒拿踢打,只好往后放放了。
练了大约一个时辰。
待她收起架势,准备回前院冲洗时。一抬眼见娘一袭白衣,站在屋山头,正朝这边瞅着。
&ldo;娘……&rdo;
她冲着娘笑着,摆了摆小手。心说,被娘发现了?这可咋办?
&ldo;秋梅……你这是在打拳?&rdo;
袁二奶奶一脸困惑,妞儿啥时候学得这个?家里有人会打拳吗?想着妞儿的&ldo;神奇&rdo;之处,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ldo;嗯,娘,我这是在锻炼身体呢!&rdo;袁晓萍笑嘻嘻地说道。
见娘正瞅着她,就蹬蹬蹬地跑了过去。还用小手扯着娘的衣角,撒起娇来。
&ldo;娘,要不您也练练?&rdo;
&ldo;我……&rdo;
袁二奶奶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脚,不觉泄了气。连站都站不稳,上哪儿锻炼去?
&ldo;娘,没关系,脚小也同样能练习……&rdo;袁晓萍宽慰着娘。
她瞅着自己的大脚,对娘十分感激。因为娘自小饱受小脚之苦,愣是没给她裹脚。记得分家前,因为这事太太整天叨叨个不停,娘却装着没听见,嘴里答应着却未采取行动。
她呢,因为&ldo;痴傻&rdo;,很少在太太面前出现,也顺利地逃过了这一劫,而妹妹也同样如此。
说起来,她和妹妹都是幸运的。
有些守旧家庭,小女孩到了五、六岁就得裹脚了。自那以后,被各种规矩约束着,再也没了自由,身心上所饱受摧残,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当然,那些开明家庭就不一样了。现在社会上也提倡放脚了,城里尚好,在乡镇里却是收效甚微,像镇子上放脚的小闺女很少,裹脚的却很多。
她想,就凭这个也得可着劲儿帮娘一把。想到此,冲着娘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