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季渝叹口气。
知芸放开手,走到那道染色玻璃大门前,拉开它。
天空中有海鸥旋转低飞,空气中带海盐的清新。
司机一看见她,立刻打开车门。
知芸拉拉衣襟。
她触摸到那枚胸针。
转身看那幢平房最后一眼,知芸上车去。
上一代的传奇,延伸不到这一代来,知芸感喟,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车子朝公路驶去,一小时后抵达市区,那繁嚣的都会,容纳不了神话。跟踪月季发觉那位女士跟着她,已经有一段日子。
她同男朋友弥白说过这件事。
弥白说:“或许,-是她多年失散的亲人。”
月季笑。
弥白说:“可能,她才是-亲生母亲。”
月季推他一下。“请别夸张。”
“她可长得像-?”
“我长得像我母亲。”
“啊,那这个假设不成立。”
月季问:“那她为什么跟牢我?”
“-最近有否与有妇之夫太过亲密?”
“我所认识的唯一有妇之夫是我父亲。”
“那么她亦无可能是妒妻。”弥白说。
月季想,真要命,这个题材落到俏皮活泼的弥白手中,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
“怎么,”弥白问:“害怕?”
月季摇摇头。
“把这位女士形容给我听。”
“约莫四十年纪,看上去像三十五、六--”
弥白啧啧连声。“真厉害,明明看上去只得三十五、六,-却知道她实际上有四十岁,了不起,女性对同胞的年龄最清楚,对自己的岁数最迷糊。”
月季问:“你要不要听下去?”
“请说请说。”
“衣着非常考究,已经证实她是在大机构内做高级行政人员的时代女性。”
弥白有点意外。“这么说来,她身分比-高,成就比-大,不必害怕,她不会向-要求什么。”
“我的确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