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开了两桌麻将,地上有人赌沙蟹。
上楼到客房,小表妹与男友在接吻。
主人房里表姊夫在休息。
婴儿房有保母打盹。
天下虽大,无容身之处。
于是回到图画室,关上门,下锁,往地毯上一躺,也顾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一下子便进入梦乡,鼻端隐约间似闻到女客身上的香气。
睡不了多久,有人大力敲门。
我转过身,不去理睬他们。
待一觉醒来,天已全黑。
有人大力擂门,是姊姊的声音:“小弟,你是不是在这里?开饭了。”
我挣扎着起身,脖子有点酸,应道:“来了。”一看表,已经八点。
长沙发上也有动静,那女子醒来了。
她举起双手伸懒腰,眼睛半开半闭,似婴儿般大声打个呵欠,搔搔头发。
我呆住了。
这般性感姿态何尝多见,也许她平时不是个绝色,但--此刻她美到极点。
至此她才发觉有人盯着她看,脸红了,又惊惶,更是在现代妇女身上难得一见的表情。
我痴痴地陶醉地瞪着她,她难为情到绝顶,跳起来,踢到鞋子,套进去就匆匆打开门,走掉了。
我却在房中呆了好一会儿。
真是难得的一刻,她们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很少有元神出窍的时候,竟被我捕捉到,可谓眼福不浅。
姊姊出现。“喂,你躲在这里干么?”
我没有回答。
在大厅,目光游走,寻找刚才那个女郎。
不见人。
会不会即使面对面,我也不会把她认出来?
她使人想起喝了雄黄酒之后睡着的妖精,露出原形,一醒来,面目全非。
我一直找到九点钟,肯定她不在人群中,索然无味,用鹅肝酱夹了面包吃下,糙糙喝杯白酒,便打算打道回府。
趁姊姊不在,自落地长窗溜走。
今天不枉此行。
打个呵欠,发觉自己腰酸背痛,真的要回家早睡,什么及时行乐,也得够体力了才行。
姊姊的房子在一条短短的私家路尽头。
上了车还听见细碎的音乐传出来,就这样便吃喝玩乐一辈子。
有人过这种生活会腻,但不是姊姊,她活得实在高兴,这也是福气。
第二天我下午两点打电话过去,她还没起床。
这个女人,前辈子不知做了什么,今世可以享福至此。
今天是雷雨天,同事回来衣履尽湿,还有,地下铁路发生障碍,有几个女孩子迟到半小时以上,还要怕上司责备。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但姊姊的福分使她幸免于难。
大家做?狗,她做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