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长头发?”她问。
我肯定。
“除了我,没有人肯留长发。”姊妹说:“没有人长发披肩。”
轮到我糊涂了。一
我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抑或一切是我的幻象?
坐在图画室中:我发呆发足一个下午。
那班女孩子玩得兴起,踢掉鞋子,跳起牛仔舞来。
我用手托着头,不出声。
没有女孩子主动同我说话,她们都不在乎了,普通男人救不了她们。夜里再罗曼蒂克,天一亮,她们还不是得回到公司,再一次打仗。
除非是姊夫这样的英雄,另当别论。
她们都看穿了。
到下午五点,吃了甜点咸点茶或咖啡,大家都散场。
我躺在图画室那张长凳上,鼻端似又闻到那阵香气。
那个下午真浪漫,可遇不可求。
姊姊送完客回来,也坐在我对面纳罕。
给她这件事做也好,省得她闲得慌。
她问:“会不会是没有请帖,趁人多混进来?”
“不,她不象女混混。”
“这倒奇了,依你说,她气质也不错?”
“上佳。”
姊姊在生活上不知多有门槛,她说的全是金科玉律,一定要听。
我点点头。
“我能为你做的,到此为止。”
“谢谢。”我是由衷的。
她同我说:“想象总比现实好,许多女友立定旨意要嫁偶像,真的嫁过去了,也不过如此,总与理想有出入,有时一辈子追求理想追不到,更有意思。”
没想到姊姊忽然说出这番话来,我大为感动,肃然起敬。
没多久我也走了。
怎么可能这么顺利与她再度相逢,我应早猜到,伊人不知在何方。
姊姊的话甚有道理,也许伊人只在那一刻显得美丽,不过不让我亲眼再见她,我不会相信。
过了一段日子,我并没有在姊姊面前提起,她早就忘了,忙着学书法,忙着研究古董,忙着结交权贵…最要紧即学即用,立刻见效。
我许久没到姊姊家去。
我的家与的姊姊家截然是两回事
面积不算小,但几乎没有家具,空荡荡的感觉非常舒适,连床都没有,睡在地毯上,也不需要杂物架子,书本全放地上,我并不搜集任何东西,无论是什么用不着的东西都舍得扔掉。
两姊弟性格上竟有这么大的差别。
或者一娶妻,她会带来两千件衣服、七百双鞋子。是,她也带来爱,不过什么都是有两面,有其利必有其弊,哪里去找十全十美的人?
一直胡思乱想。
姊姊又来找。“我们有个演艺会,要不要来?都是闺秀们,自弹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