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喝杯水。&rdo;费洋给母亲端上军人口杯。
曼青哪有心思喝水,把口杯放在手心里摸着,等里面的金秀出来报告情况。
金秀是楞在墨兰的床头了,因为一眼就把墨兰给认了出来,心头砰砰砰直跳:完了,完了,这孩子的事曼青知道吗?镇南知道吗?不对,还是得先和老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口然而,躺在床上的墨兰这时睁了睁眼睛,偏着头看见她:&ldo;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rdo;金秀当即退后一大步,背后撞到了床头柜子,上面的东西掉在地上哐哪一声响。
这点小小的声音,却足以将外面几个人都惊到了。
&ldo;怎么了,这是?&rdo;曼青立刻搁下口杯,站起身,一脸的焦急。
&ldo;里面是谁?&rdo;费洋疑问地问母亲。
费君臣只要在老人家忐忑的脸色上瞟过一眼,加上母亲在里面的嘘嘘声暗示,徵蹙起了眉尖,向跟自己来的勤务兵命令:&ldo;打个电话给费司令。&rdo;
见露馅了,曼青哎叹道:&ldo;我只是带这孩子出来走走&ldo;多了解一下我们家。&rdo;
&ldo;妈,让老三的媳妇了解我们家,需要半夜三更带到这种地方吗!&rdo;费洋说这话的时候调子激扬,不是责备老人家,只是不知情的老人家这么一做,只怕是适得其反了!
&ldo;你们究竟是瞒着这孩子什么事!让这孩子多了解我们部队不好吗?&rdo;星青对于小儿子如此的激动感到大惑不解。
墨兰在里面扶着额头坐了起来。金秀想去扶她,又好像很怕与她靠近。墨兰定了定神,看着她,这回双目清明地说:&ldo;你是&rdo;
&ldo;我是君臣的妈,镇南的婶婶。&rdo;金秀向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感觉得出这个女人好像怕自己,而且还自称是费君臣的母亲。&rdo;墨兰在晃神一下后意识到:&ldo;四少的妈妈?&rdo;
&ldo;是。&rdo;金秀道。
&ldo;那可能我们真在哪里见过,婶婶。&rdo;墨兰扶住眉间,似乎确定了某一点。
&ldo;你一一想起来了?&rdo;金秀小心翼翼的,乃至有点儿气促地问。
&ldo;婶婶应该是照顾过我的人。&rdo;墨兰以很寻常的口气说道,&ldo;这不奇怪。我听三少说过,我应该是以前受过伤。&rdo;
第八十回:姐,很像妈妈
&ldo;还有吗?&rdo;金秀闭了闭眼皮子,一副豁出去的精神表态。
&ldo;其它,不大记得了。&rdo;墨兰垂下脸,轻轻地说。
金秀宛如临刑前获得释放的死刑犯大大地松出口气,再暗中摸一摸自己的脸上,流的都是好像大难不死的冷汗。自己,刚刚真是悬了一把。是对孩子之前做的事情有些愧疚吧,固然那时候奉行的是军令,不容她违抗。
墨兰这时好像想清楚了,抬起头继续问她:&ldo;可是,婶婶,你们怎么在这里?四少从基地回来了吗?&rdo;
&ldo;君臣是刚从基地回来,所以,我们这一家子不就赶了过来,准备探望病没好的老爷子嘛。&rdo;金秀说话结结巴巴的,感觉面对这孩子像多年前一样47虚,因为这孩子的眼睛能看穿人。
&ldo;奶奶在外边吧?&rdo;墨兰从床边放下脚,还是比较担心曼青的。或许曼青之前故意为难她,但是,现在应该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从今晚上,能感受到曼青对于自己一种关切,出于长辈的温暖的关心,让人47生暖意。老实说,对于这个别扭的老奶奶,一开始就没有敌对的意思,反而感到可爱。
金秀这才想起老人家嘱咐的,关切地作为一个医生询问起来:&ldo;奶奶说你身体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了?&rdo;
&ldo;刚刚,可能吹了凉风,所以感冒了。&rdo;墨兰边说,边宛如轻松地笑了笑,&ldo;婶婶不用担心。我自己也学过医,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rdo;
金秀仍是把手伸过去,想摸一下她额头看有没有发烧,结果墨兰一避。金秀的手就此僵在那里。墨兰尴尬地说:&ldo;我不大习惯有人碰触我的身体。&rdo;
&ldo;是这样啊。&rdo;金秀把手缩了回来,眼睛在墨兰脸上仔细打量着。
墨兰能从她的目光里,感受到和费君臣一样的宛如探查的意味。显而易见的,他们在洞察她是否记忆起来某些事情。如果她记起来了,是不是他们又会像上次那样让她忘掉呢?不。她不要忘。虽然上次不知是谁的命令,但是,这次不同,她不想忘掉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耳听外面的人又催了一次。担心老人家过于忧心,金秀与墨兰急匆匆前后走了出来。曼青果然一脸紧张的神色询问金秀:&ldo;怎么样?这孩子身体怎么样了?&rdo;
&ldo;没什么事的。奶奶,小感冒,躺一躺就好。&rdo;墨兰没等金秀说话,自己先给老人家宽心。
&ldo;是这样吗?&rdo;曼青仍是执意地问金秀,同时又扫眼扫向费洋两父子,只以为他们这家子今晚的表现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