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开头。
他转回我的视线,性感的薄唇往上一翘,说:&ldo;这样一副死了丈夫的表情,我确定我并不喜欢,是你自己改变它,还是希望由我来?&rdo;
我望进他黑如深潭的眼瞳说:&ldo;让你失望了?可这就是我。&rdo;
他笑笑,目光晶亮:&ldo;是不是只在陌生或哄闹的环境里,你才会卸下面具让自己透透气?&rdo;
心头一阵惊悸,我再不作声。
人越多的地方视觉中的内容越丰富,相对的我在其中就越不起眼,不会引人注意。与那些这一生中只有仅此一面的路人擦身而过,自顾还不暇谁人又有多余的闲情去多看谁一眼?身在其中,我安全无虞。
&ldo;使一颗飘忽的心为我且只为我停下她的漫游,也许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亲爱的,汝以为然否?&rdo;他磁性的嗓音充盈着撩逗,手指也抚上了我的唇,&ldo;来,小乖,吻吻我。&rdo;
我无声叹气,要说我与这个男人之间一清二白的犹如生葱拌豆腐,又怎么解释每一次见面都会有似乎已成例行的亲密?可若说我与他之间真有什么,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过程也不外乎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不期而遇了几回这么简单。
&ldo;听话。&rdo;他轻捏我的下巴,另一支手强势圈上我的腰。
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在他唇上蜻蜓点水。
他失笑:&ldo;这是个吻吗?是我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还是你的接受能力有待加强?唔,难得我心情好,让我再明白地给你示范一次,首先,四唇相贴‐‐&rdo;
他的声音消失在我的唇间,俄顷再度扬起:&ldo;然后辗转吮吸。你棒极了,宝贝。&rdo;
他轻吁:&ldo;现在,张开你的小嘴让我进去‐‐最后一部曲,伸出你的舌尖来‐‐&rdo;
天与地旋转变幻了,我的脑海里瑰丽的色彩璀灿缤纷,而世界就此停止不前。
一阵稀疏的掌声使我们相吻的唇迅速分开,冷如风搁在我腰际的双臂却不曾稍动。
电梯门不知何时一打开,外面一看就知是办公室,空间极其宽敞,格调高雅。组合沙发的单人座上坐着一位男子,双腿十分不雅观地跷着,还左右地晃荡,年轻俊朗的脸上布满夸张戏谑的笑。
&ldo;精彩!太精彩了。&rdo;他说,端起茶色几案上的酒杯。
&ldo;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偏偏出现,殷承烈你存心和我作对?&rdo;冷如风解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拉我坐下。
&ldo;小的不敢。&rdo;名叫殷承烈的男子应诺着,用评判的眼光大量我,灼灼逼人中带着苛刻和兴味,&ldo;我数数,你固定的已经有了一只小绵羊,一只野猫和一只丝鹭,啧啧啧,还真是色心不足,这只又该怎么称呼?&rdo;
&ldo;看来我平时是太纵容你了。&rdo;冷如风的星目半敛,却掩不住往外飘出的危险气息,&ldo;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潇林小姐,林氏老总林鸣雍先生的掌上明珠。潇,你现在面对的是本公司最得力的战将殷承烈先生。&rdo;
殷承烈一口酒全喷在茶几上,诧异万分地瞪着我,意外的神色较一楼的前台小姐更甚,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外星人,怎么一个个那看怪物的眼光看我?奇了怪了。
冷如风微笑:&ldo;潇,这位殷先生是我们冷氏最出色最有前途‐‐&rdo;
殷承烈猛地跳将起来,象是听到行刑令一般惊恐万分,直冲冷如风鞠躬,&ldo;承烈知罪了。&rdo;
冷如风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继续他未完的话:&ldo;同时也是公司里最能吃苦耐劳最听话‐‐&rdo;
&ldo;我的如来佛祖慈悲的耶稣天父好总裁!承烈自己掌嘴还不行吗?&rdo;殷承烈哭丧着脸,果真赏给自己几个耳光‐‐抚摸式的,边打还边骂:&ldo;谁叫你胡说八道!这不是触到豹子爪了?还好总裁大人胸襟开阔如四海,不屑与你小子计较,搭理你小子的无忌童言都有辱他尊贵的风范,是吧,总裁?&rdo;
他一脸的巴结相,我在忍不住咭声笑了出来。
冷如风拿出一支香烟点燃,脸上笑容不改:&ldo;承烈,你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了,别那么客气,公司之所以有今日你功不可没啊,相信下一次的企划会议大家肯定会一致认为,我们在南非的分公司经理一职舍你其谁。&rdo;
&ldo;南非!&rdo;殷承烈惊叫,&ldo;我们什么时候在南非有了分公司?!&rdo;
&ldo;你去了不就有了?&rdo;
&ldo;总裁!南非正在自家打自家呢!英明的你不是曾经教导我们,在不稳定的政治环境下不适宜作经济投资吗?如果势必得流放非洲,那么摩洛哥吧,&rdo;殷承烈跌坐回沙发,半边脸是认命,半边脸是不甘,&ldo;摩洛哥怎么样?有金子还有美丽的公主,公司的前途肯定大大的好。&rdo;
&ldo;承烈,这你就不懂了,没人跟你说过吗?靠战争致富是最迅速有效的敛财手段之一,正是因为现在南非内战,才是我们投资的好时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南非局势动荡,你先去做个实地考察;看看我们应该投资在哪些方面,通过何种途径投资风险最小获利最大,顺便也打通一些必要的关卡和渠道,怎么样?半年时间够不够?如果你有兴趣走一趟摩洛哥,半年后我会吩咐下去将在摩洛哥设立分公司的企划案直接寄给你,你也不用再跑回来那么麻烦,意下如何?&rdo;
冷如风悠然自得,殷承烈假声呜咽。
而我笑倒在冷如风怀内。他轻抚我的发丝,凝视我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ldo;为什么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遭天遣?老天爷何其无眼!&rdo;殷承烈一经接受事实,立刻翻脸,&ldo;你这个该被吊上绞刑架的无良上司,说吧,这次召我回来又为了哪一件?&rdo;
&ldo;本来有个大计划要你主持的,可你现在肩负更重要的使命,我也不忍再劳烦你了。&rdo;冷如风的视线始终胶在我脸上,修长的手指轻描着我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