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珠激动而又兴奋的走了进去,缓缓的走到榻边。
一靠近,就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儿,很好闻!
虽然男人脸朝里趴着,墨发散乱的掩住了办了侧颜,但那颀长的身躯,熟悉的龙涎香味儿,都无一不在证明,他,就是当今的圣上南宫逸,她心心念念,爱了多年的男人!
榻上的男人似乎睡得并不很沉,李瑞珠到了他的榻边,刚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他忽然的动了一下,吓得李瑞珠急忙缩回手,闪到了一边儿去!
这会儿若是被他忽然醒了,看到了她,就什么都完了。
想到这儿,她顾不上羞耻与矜持,一咬牙,弯腰钻到了男人睡觉的龙榻下面,并暗自打定主意,等她做了皇后,一定得杀了落雪和拓拓灭口,不然,未来皇后钻皇上榻底的事儿若传出去,多丢人啊!
没多久,外面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这一次进来的,正是她刚刚打算杀掉灭口的两个女人。
拓拓带着落雪进来后,没有忙着施蛊,而是先在屋里巡视了一圈儿,被屋里的富丽奢华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男人睡觉的塌下。
为了得到*蛊,南宫玉已经派人将莫太后的打算告诉了她,她早就知道了李瑞珠已经藏在这间屋子里。
因此,锁定李瑞珠所在的位置后,她提步缓缓的向那榻边走去。
榻下,李瑞珠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眼看着那条色彩艳丽的花裙裙边儿离她越来越近。这会儿,她所担心的不是拓拓已经发现了她,而是拓拓会不会突然施蛊,抢占了先机。
落雪也跟李瑞珠的想法一样,她戒备十足,紧紧的跟在拓拓公主的身后儿,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唯恐她突然放出蛊虫来。
拓拓走到了榻边,停下了脚步,忽然一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的向榻下一弹,几颗黑黑的、小小的、芝麻似的东西,从她的袖口中飞出,直射到榻下。
躲在榻下的李瑞珠忽觉身上一阵微痛,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由于榻下光线昏暗,她并未看见那芝麻似的小黑东西飞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在榻下趴了太久,身子不舒服。
落雪自幼修炼内家功夫,视力过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却看得分明,拓拓公主刚才弹出的,不是*蛊的蛊虫,而是几只虱子。
拓拓不会用几只寻常的虱子来对付李瑞珠,多半用的,是被养成蛊虫的虱子蛊。
她居然带了别的蛊虫在身上,落雪的眼神一凛,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拓拓施完蛊,转过身对落雪阴测测的笑起来。
“虽然莫太后没看清你是个什么货色,但本公主却看得很真切,凭你一个下贱的宫女,也敢肖想皇帝陛下,算计本公主,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真是自寻死路!”
说罢,曲起第四根手指,做欲弹射状。
落雪大惊失色,她幼时随师父练功时,就听师傅说起过苗疆的蛊术。
蛊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
在古远的时代,苗疆人居住地在深山,每座深山几乎都被原始森林所覆盖,猛兽毒虫之多,难以想象,甚至有无法抵挡的毒瘴。且苗族人数量过少,女子独行时,一遇外来族群,经常会被欺侮,于是,祖宗便根据生活周边的动植物特点,研究出蛊材,让欺侮本族人者无法得逞,甚至痛苦万分。
随着世间的推移,苗疆人养蛊的技术养不断的在提高,从过去的防身,已经渐渐的演变成了可以用来控制人的心性或者直接杀人。
像拓拓养的虫蛊一类,无论是金蚕蛊、虱子蛊,还是蚂蚁、蚂蝗一类的蛊,都需要养一只蛊王,然后放蛊之时,一般需要将手指弹出,并且有一指、二指、三指、四指的区别。一指二指所放的蛊比较容易治疗,中蛊者很容易康复,比如刚刚给李瑞珠施蛊时,弹起的就是第二根手指。
但三指便比较难治了,若是四指的蛊,便是死蛊,不仅施蛊者无法化解,就是神仙菩萨也解不了。
眼下,拓拓曲起了第四根手指,分明是对她起了杀心,落雪不敢懈怠,纵身向一边儿跃去。
落雪的功夫极高,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拓拓公主的袭击。那两条被弹出的蛊虫扑了个空,落到了地上,扭了扭细长的身子,背上竟然生出一双透明的翅膀,拍着翅膀直奔落雪而来。
拓拓见落雪轻松的躲过,眸中杀机顿显,她曲起四指,‘嗖嗖嗖’的对着落雪又弹了好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叨咕着一些咒语。
瞬间,十几只带着翅膀的黑虫子,鬼魅般的向落雪扑来,落雪惊得一身冷汗,当下也顾不得抢夺*蛊了,当即拿出驱虫的药粉洒在自己的身上。
得到南宫逸的爱固然重要,可若中了蛊,连命都没有了,就是得到他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落雪的驱虫要很管用,那些蛊虫飞射到她的身边儿,闻到了驱虫药的药味儿,当即调转了身子,向拓拓和榻上的男人飞去。
拓拓急忙一跃跳到榻上,护在男人的身边儿,顺手打开了随身带着的一只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