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她的后路,她真正的后路,一下子,他又想到了那次她刚醒时蒙昧状态下说出的那句话,‘是你吗,你来了……’
当时他就觉察出不对,可因为爱她、信任她,他没有深究,却不曾想,真相会是这样,太让他痛心了……
白氏见儿子虚弱不堪的进来了,心疼的说:“你的身子还没好,又出来做什么呢?这事儿横竖有长辈们做主呢,你快回去歇着吧。”
莫子离要摇头:“事关我妻的清白,儿子定要亲自过问,母亲不必多言,儿子定要亲自去问问她。”
白氏道:“问了又如何,不管她有没有这事儿,那起子混账话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妇人家最怕的就是清誉不保,别说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媳妇传出这样的事儿,婆家也断断容不下她了!”
武氏听了,忙说:“弟妹这话说得过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老夫人发了话,“误会不误会,让她自己回来说吧,记住了,这回她要是再不回来,莫家就真的容不下她了!”
莫子离跪了下来,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定带她回来,给族人也是给祖母一个交代!”
正说着,伺候在门口的婆子来报:“老夫人,建安侯夫人求见!”
白氏气愤的说:“不见,她女儿让我们一家子都成人家的笑柄了,她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们,打发她回去!”
老夫人道:“既然来了,还是见见吧,两府毕竟是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再者看她怎么说……”
……
湘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了,早起时,还胃口极好的吃了一碗梗米粥,一个金丝卷儿和一碗鸡蛋羹。
吃过饭,她去看了翠纹翠缕,陪她们待了一会儿,就吩咐下人备车,打算再去珍宝阁一趟。
昨天因为突发事故,她没能如约去见采薇,今儿得去跟人家说明一下,免得采薇不高兴!
如今翠纹和翠缕都受伤了,换了翠屏和翠兰来服侍她,这两个小丫头子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但因年纪幼小,又不像翠纹翠缕那么懂事,所以,一直没受过她的重用,两个小丫头子背后没少委屈,今儿少夫人破天荒的要带她们出门去逛,俩人儿都高兴坏了,翠屏急吼吼的跑去吩咐备车,翠兰在湘云身后陀螺似的转着,又是帮她穿衣,又是帮她上妆。
收拾齐整了,她扶着翠兰的手走到院子里,站在太阳底下一边儿晒着太阳,一边儿等着车子套好。
这时,去吩咐备车的翠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上早没了刚刚的那份热情,她惊慌的说:“少夫人,我看见公子回来了,带了好几个嬷嬷,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说着,莫子离已经沉着脸,大步的走了进来,果然如翠萍说的那样,阴沉着脸,身后跟了四个身强力健的嬷嬷,还有一个打扮得很体面的老嬷嬷。
见到打扮齐整的湘云,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要去偷偷的见别人,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他走到湘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冷笑道:“这是要去哪?”
湘云很不喜欢他这种质问的语气,更不喜欢他那阴笑的用神色,遂撇开眼,淡淡的说:“昨儿惊了马,该办的事儿还没有办儿,今儿得空去办了。”
“呵!”
他继续冷笑:“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能让你不顾外面的传言,执意要出去办。”
湘云冷眼睇着他说:“我都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外面的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儿,我问心无愧,无须为那些谗言烦恼!”
莫子离冷声笑道:“你是清是浊,关系到理国公府阖府的脸面,由不得你不在意。”
“那你要怎样?”湘云无畏的看着他。
莫子离说:“跟我回府去,向长辈们交代清楚,说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司徒长歌的,在说说那晚遇袭时,他为何会在你的庄子里?你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
“啪——”
没等他说完,一个耳光重重的扇了过去,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湘云退后一步,愤怒的说:“莫子离,我不是你,干不出成了亲却要跟别人睡觉的下流勾当,拜托那你别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来衡量别人,我说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话也好办,你休了我,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莫子离开心的笑了:“你一直在盼着跟我好聚好散吧?跟我散了,就可以去找那个男人了,对吧,他才是你真正的后路,才是你情愿脱离理国公府的真正原因,对吧!”
湘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睛,死死的盯了莫子离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是这么不堪的女子,为何不休了我,另娶清白的女人?”
听她再次提及要他休了她的事,莫子离怒从心起,残忍的说:“我理国公府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由得你想嫁就嫁,想离就离,在我们理国公府,只有丧妻的子弟,却没有休妻的男子!”
湘云不可思议的说:“莫子离,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