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將都是王府的心腹中的心腹,他們和長輩都依托王府而生,其后裔也不例外,每個人對于王府都是忠心耿耿,他們和明知是死是要為之的普通死士沒什么區別,這也是王府最核心最強悍的力量。只不過他們是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王府的無名英雄,所以在這種“公開場合”,反而顯得比較拘謹。
“喏!”楊實應了一聲,很是鄭重正式的團團一禮,向楊集說道:“大王,世人都說李淵忠厚老實、膽小懦弱。可是據我們長期觀察來說,此人表里不一,與關隴貴族三派都是是曖昧不清,而據一些細作回報,他雖是得了獨孤家、竇家的大力資助,可是他與兩家不同的是,他始終視兩家為依賴與合作的對象、利用的對象,而不是恩主。然而獨孤家、竇家沒有察覺這一點,傻乎乎的被他利用著。”
“獨孤家和竇家擁有無數智者、擁有無數幕僚,卻始終認為他老實可靠,我認為兩家有這認識,一方面是李淵及其族在兩家面前過于弱小,兩者認為些人實力小、無能力、易掌控,所以久而久之就不放在心上了。另一方面則是李淵善于偽裝、善于利用自己弱勢的面貌,讓人發現不了他的真實意圖,故而兩家對他大放寬心,被他利用了還以為他老實可靠。”
“大王,卑職附議!”楊虛立刻站出,高聲施禮道:“我也在京城,主要職責喝不是面向李家,可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此人分明就是正是臥薪嘗膽的勾踐,然而很多人都被他給他騙了。”
楊靈和楊妄也是滿臉嚴肅的贊同道:
“卑職附議!”
“卑職附議!”
看到四將持同樣的觀點,郝瑗雙眼一亮,連忙說道:“四位將軍深耕京城,對于李淵的了解肯定比我,我也認可四位將軍的說辭。然而李淵既然是臥薪嘗膽的勾踐,他為何刺殺元壽父子,而不是元胃呢。但不知四將將軍對這其中奧妙,可有其他見解?”
楊實愣了一下,繼而苦笑著說道:“郝長史,卑職等有小聰明,卻無大智。您這問題已經超出卑職的能力了。以我們的才智而言,若是擅自發表自己的看法,非但無濟于事,反而會給您增加迷障。”
郝瑗等人聽了此話,暗自點頭贊許。有這份自知之明的人,本身就不容小覷。
楊集見眾人沒有說話了,讓楊實坐下,然后說道:“李淵是李家之主,其下,想必也有族老會之類的部司。他此時又遠在朔方郡,我懷疑此事與他無關,而是有人背著他擅自為之。”
郝瑗皺眉問道:“但不知大王認為是誰?”
“那就是李淵之妻,李竇氏。”楊集報出了一個名字,接著又沉聲說道:“李竇氏是一個了不起的巾幗女子,且又最為寵愛次子李世民,可女子終究是女子,對于外面的了解終究不如男人多、終究是缺乏了承淵說所說的大局觀。再加上李世民遇刺之時,元壽異常活躍,所以她極可能懷疑是元壽下的手,于是針而對之。”
在繡云閣會面、以及談話之時,楊集還不覺得李竇氏有什么異樣,覺得她帶隊參賽、觀看表演,都很正常。可是他對突然邀請的李竇氏有所戒備,所以比較留意她說話的語氣、語速。
此時現在再將刺殺元壽父子的事件一一聯系起來看,發現她說到“元太府之子元敏可沒少找著溪兒的麻煩”之時,實則是帶著極大的怨恨之氣。
再細細一結合她的言行舉止,楊集便懷疑是她搞的鬼,甚至連李淵都不知道。
李竇氏之所以殺元壽父子,而不是能夠對元家造成更大傷害的元胃,應當是深宅主婦的角色、為子復仇的母親的角色,把她的思維了局限住了。
說白了,李竇氏就是一個被仇恨沖昏了腦子的孩子的母親,;而喪失愛子的痛苦,使她變得比較情緒化、失去了理智和冷靜,她只顧著盯著實實在在的“仇人”、只顧著報復實在的仇人,從而忽略了刺殺的舉動、刺殺的利益其實是可以更大化的。
當楊集把這些分析,一一說出、一一道出,又回答了大家的一個個問題。
眾人雖然仍舊感到不可思議,可是想著一個喪子的母親的形象,也都認同了的楊集的分析。郝瑗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大王,您認為元壽父子桉件乃是李竇氏所為,而我等也認同這個猜測。那么接下來,我們應當怎么做?”
李竇氏失子之痛可以理解,甚至郝瑗和魏征這兩個核心中的核心,還知道是楊集派人干的,但是并不表示他們對李竇氏懷有愧疚之情,并不表示他們容忍李竇氏嫁禍于楊集的舉動。
對于她現在的栽贓嫁禍,郝瑗不但要化解干凈,而且還要讓李家來承擔這份因果。不過具體怎么做,需要楊集做決定。甚至是不是李竇氏所為,他們全都不在乎。
畢竟,這些人與衛王系都沒有關系,只要能夠還楊集一個清白,別的人全部不重要。李淵、李竇氏是不是真兇,也不重要。
楊集的心思與眾人無異,反正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各家各派都不是好東西,所以只要能夠把自己平安摘出,別的都不重要,接下來就讓他們自己去斗好了;他思索了半晌,緩緩的說道:“通知元家,讓元家與李家斗上。”
說著,便又向李實吩咐道:“派人將此情報說給元家人聽。”
“喏!”
“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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