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小二又端了几壶酒来打断,方才一幕过去,似是除了柏炎意外,旁人都未多想先前说起之事。叶浙遂给几人面前的酒杯都斟上了酒,柏远道,“他家的烧酒可是热过的。”
烧酒配铜锅,冬日里洗去寒意的佳配。
柏远组得局,带头举杯。
柏炎端着一杯酒下肚,只觉这烧酒同先前滚烫的辣意一道,在胃里混做一团,很有些不好受。
肖玄眸间淡淡扬了扬。
自从酒上了之后,小二便没有再添过茶水。
眼下场合也不适宜,柏炎遂再喝了一杯烧酒下去,只觉胃中辣得更厉害了些。
这股辣意连带着燥意忽然涌上心头,柏炎热得有些冒汗,微微松了松衣领透气。
肖玄目光微微瞥过,柏炎颈间有隐晦的印迹。
肖玄怔了怔,往后便没怎么开口说话了。
柏炎也没怎么动筷子,大多时候都在喝酒。等稍许之后,下酒菜端了上来,柏炎才随意夹了几口。
肖玄有些心不在焉望着别处。
……
等到将近子时,几人才从夜市中离开。
柏远和叶浙两人已勾肩搭背,一面大呼过瘾,一面又约好等回京之后,再寻时间结伴再来。
这一路二人兴趣相投,早前在晓城时候就在一处饮过一次大酒,今日又好好喝了不少烧酒,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于是回客栈路上,一路微醺,就你一言我一语在前走着。
身后,便留了柏炎与肖玄一处。
肖玄性子偏冷些,不怎么说话,又究竟是在国中,柏炎不好怠慢,“世子此番会在京中呆多久?”
这句话问来人惯来不会错,亦不会冒犯或显亲厚。
他是拿捏过的。
肖玄嘴角勾了勾,“大约生辰宴后之后罢。”
柏炎是未想到他会呆到生辰宴后,那也是腊月的事了,只是腊月过后很快就是年关,此时离京,怕是年关都要在路上过,惯来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宫中应是要留他在京中过了年关再走的。
柏炎心中思寻着,肖玄却悠悠问起,“平阳侯年方几何?”
柏炎错愕看他。
肖玄目光迎上,也未有回避之意。
柏炎看了看他,淡声开口,“二十有五。”
肖玄眉间微微挑了挑,似笑非笑道,“年长这么多……”
柏炎嘴角也勾了勾。
两人皆莫名笑了笑。
柏炎礼尚往来,“世子呢?”
肖玄眸间笑意不敛,“去年及冠……正好长尊夫人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