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他们兄妹俩就没有其他的玩伴,直到沈建设出现,辅导他们的功课,才一步步的引导他们认识到自己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说是老师,其实他们更愿意说,沈建设是他们的哥哥,亲大哥的那种大哥。
沈建设进书房,坐在案桌前,看着他们,还真有点回味过去的意思。
之前给他们辅导功课,就是在这书房里头,寒来暑往好几年的时间,都形成烙印了。
沈建设轻轻翻开一本习题集,书页间夹杂着干花的香气,那是小米偷偷塞进去的。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与记忆中的光影重叠。
他目光温柔地掠过每一道题,仿佛能看见那两个小身影埋头苦读,偶尔抬头。
书桌上,那盏老旧的台灯依旧还在,见证着他们无数夜晚的奋斗与成长。
“最近家里生的事都知道?”
兄妹俩点了点头,叹气,“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厂里下岗的事,影响到宋女士了。
但这是人为干预不了啊,我们也不是没有劝说安慰过,甚至这阵子都小心翼翼的。
不敢提起工作的话题,深怕宋女士触景生情,低落这一阵,我们都不好受,但岁月催人老。
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关只有宋女士自己能解,心结易结不易解。”
季若白叹气,他们何曾不心疼宋女士呢,可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心理作用的问题在作祟。
“并且,沈大哥,这不仅是下岗的问题吧,我们还现宋女士还有年期的预兆,喜怒无常不说,经常容易燃易爆,就不仅仅是因为下岗的问题。
还因为激素控制的作用,其实下岗本来就没啥,到了年纪,那就是应该退休,还有退休工资拿,这不挺乐呵的吗。
有钱谁想工作呀?有退休金拿,还不用工作,这本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我是想不通,有啥好伤心,换作我,可能那些退休工资吃香喝辣,周游全国去。”
季若白开口道,说的这话也没毛病,但老一辈毕竟思想保守,动了一辈子。
但老话总说,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情绪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能这么简单就控制得住呢。
“嗯,哥,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宋女士面前说,不然我怕你时日无多,被赶出家门。
如今在我们家,年纪是不能触碰的界限,一说,宋女士会暴跳如雷的,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变老的事实。
这几年妈头上长了一根白头,那都是大惊小怪的,第二天就去理店白把头给染黑了,你就知道她有多在意年龄这事。”
“知道知道,这我能不懂吗,可都是在外的东西,又不是老妖精,哪能长生不老呢。”
沈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轻摇头。
“放心吧,我哪能那么不懂事。记得那次,妈不过眼角多了条细纹,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拉着我问个不停,是不是显老了。
我安慰她,岁月留下的痕迹,都是优雅的沉淀,她还不信,非拉着我陪她去买护肤品。
那认真劲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