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不解的瞪着儿子,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耳朵里却听见睿王妃不急不缓地道:“这个天大的喜事就是——父亲母亲日里梦里牵挂的人要来镇上住了。”
睿王妃只说“要来镇上住了”,只字不提“可以见面了”,不给老王爷老王妃太多的希望,留些遗憾,使老两口的情绪波动不大,避免了可能因大喜导致的严重后果。
“舜英,你是说,我的平儿要来镇上住了?是梧桐镇吗?不在高官屯住了是吗?”果然,睿王妃转移重点的办法奏效了,老王妃虽然激动的双唇微微颤抖,语气却是平静的。
老王爷“噌”一下站起来,“不下了不下了。”
睿王爷赶紧安抚老爹,“父亲,您激动个什么?”
老王爷白了儿子一眼,“原来你不是为你母亲起的名字激动。”
“我可没说啊!”睿王爷要开启日常陪老爹斗嘴模式。
“懒得理你!”老王爷才不想理他,走过来对睿王妃说:“快说说你长姐怎么就改变主意了?为什么不回府来?”
睿王妃忙站起身,坐到晚辈的位置去,将她所知道的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我可怜的儿啊!不幸之中的大幸,终遇到好心人了。”老王妃珠泪滚滚。
老王爷年轻时是一员武将,统领三军镇守边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此时却也不觉热泪盈眶,叹道:“平儿自小聪慧,可也是固执的。”
老王爷的话老王妃不爱听了,“老东西,你时常抱怨平儿不念亲情不回府来,我体谅你爱女心切,不与你计较。我平儿哪里是固执,分明是不想连累和府的名声。平儿有多苦,你可曾想过?”
老王妃说着愈加悲戚。
老王爷被老伴儿一数落,往细里一想,平儿识大体,凡事皆以大局为重,还真是自己错怪平儿了。
讪讪的道:“母女连心,还是老王妃最懂平儿。”
老王妃白了老王爷一眼。老王爷驰骋沙场运筹帷幄,但是一离开军事,智商余额明显不足,相濡以沫几十载,老王妃哪里会与他真生气?
“舜英,你接着说。”老王妃催促睿王妃。
睿王妃便将事情详细述说一遍。
老王妃道:“这些年你们夫妻都没能说动你长姐,为何与高歌一家住一起后便改变了主意?莫不是······”老王妃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睿王妃与睿王爷互望一眼,睿王爷道:“母亲,您担心什么?”
老王妃若有所思,“你们每每给你长姐送东西,难免露出马脚,莫不是高歌一家知晓你长姐的身份,有意亲近?”
睿王妃忙道:“小唐从未暴露过身份,高歌一家也从未打听过什么。最初住到长姐那里,不肯白吃白住,采药卖得几个钱儿,自己买高粱米荞麦面,棒子面都很少买。后来长姐看她们可人疼,便说服她们与长姐一处吃饭。”
“如此看来,倒不是有所谋的。”老王妃开心起来,“那与她们住在一处便住吧。”
“母亲,还有呢!”睿王妃将一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诸如高歌给曲大娘曲二娘调理身子,制药膳,煮药水泡脚等等无一遗漏。说到腊月二十八从镇子上赶回高官屯,只为陪两位姐姐过年,老王妃默默流泪,是感动,亦是感激。
当听到高歌鞭打曲荣宝,老王妃频频点头,“是小娃的鞭子抽醒了平儿。”转向睿王爷道:“睿儿,你应该送给小娃一条鞭子表示谢意。”
睿王爷闻言,懊恼的道:“儿子竟没有想到,多谢母亲提醒。儿子回去便着人给小娃送一条上好的鞭子。”
睿王爷说到做到,很快,高歌便拥有了一条量身打造的牛皮鞭,紫檀的鞭柄光滑细腻,能照出人影。
高歌练鞭子更加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