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上的锈迹已然消失不见。剑身之上两个小字熠熠生辉——决云。
“决云?”楚辞口中喃喃,“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好名字!”
苏若兮听到楚辞的喃喃之音,不禁侧目,“挥剑决浮云?决云!这名字我喜欢,这柄剑本姑娘看上了。”
言语之间,又是一声钟鸣,这已经是第七响了,巨钟表面岁月的痕迹也随之而去。巨钟身上的图案现于众人眼前。
“这是?”
只见,钟身之上,一幅山河图卷徐徐铺展。巍峨高山拔地起,群峰如剑指苍穹。
山腰间,云雾灵动,蜿蜒穿梭于峰岭之间,时而凝聚成海,将山峰半掩其中,时而丝丝缕缕飘散,让山石林木若隐若现。
河流在大地之上蜿蜒辗转,河道九曲回肠,河水冲击两岸,翻起浪花层层,尽显山河壮丽。
“这是山河钟?”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带着惊颤的疑问。
“嘶!”
这声音仿若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惊愕情绪。
在场之人,无一例外,皆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呼啸而过。
一双双眼睛瞬间被点亮,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正阳子,眼神中满是震惊、疑惑与探究,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唯有那被定在半空的牧云飞,无法转动身形参与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时刻。
正阳子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抬起手,轻轻捋着那垂于胸前的胡须,动作舒缓而沉稳。
他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而那副不置可否的态度,却已然是一种默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众人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他身上,整个场面陷入一片凝重的寂静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还沉浸于对山河钟的震惊之中时,又是一道钟鸣陡然响起。
此时,悬于巨钟前的决云剑受钟鸣感召,剑身光芒骤盛,如破云朝阳,映亮四周。
剑体随即剧颤,锵锵之声连发,似金戈相击,如蛟龙吟啸,声响回荡。
“多谢前辈!”
决云剑中传出一个孩童般的声音,其剑身也微微点头,似在模仿人类恭敬作揖。
“罢了,既然你已醒来,这第九响也已无用!去吧!”
话落,决云剑化作一道流光,绕着山河钟转了几圈。在众人眼前消失,回到了楚辞的文宫之中。
“这就完事了?”楚辞喃喃,心神已然没入文宫之中。
决云剑已然回到剑鞘,没有搭理楚辞,径直朝着弧月轮飞去,剑身悬停在金桂苗旁边,好似又陷入了沉睡。
“苏先生,不知此事能否到此为止?”
山河钟的器灵那悠悠之声再度于空中响起,打破了凝重的寂静,声波仿若涟漪在众人耳畔轻轻荡漾。
苏老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嘴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以,不过老夫有个要求!”
“苏先生请讲!”
“我孙女苏若兮,从此以后,与云台仙门彻底断绝一切关联,往昔的师徒情谊烟消云散,也不再尊正阳子为师!”
“还有那蓬莱仙国的狗屁皇子,”
苏老说到此处,语气陡然加重,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速速滚回去,休要再提与若兮的仙侣大典。”
言罢,苏老扫了一眼正阳子,以及他身边的泫霄皇子,不再多言,静静地等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