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晓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对着镜子看了好几眼,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女为悦己者容,她一定是阿慎眼中最美的姑娘。
叶訇被请进去,凝思将要跟上,被静心一把拉住。
“姑娘一人在里面,不好吧?”凝思问道。
静心摇头,“殿下肯定是有话和姑娘说,姑娘只怕也有话同殿下说。咱们守在外面即可。真要有什么事,姑娘自会唤咱们。”
“可是…姑娘向来不喜殿下,万一…”凝思迟疑着,有些担心。
静心暗道,她们姑娘哪里不喜欢殿下,简直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只是这话不能和别人说,便是凝思也不行。
“我的好凝思,你想想看,正是因为姑娘对殿下有些不喜,才该让他们多相处。你也不想姑娘和殿下以后两相看厌,夫妻不睦吧?”
凝思皱着眉,觉得她说得有理,又有些没理。这孤男寡女独处不合礼数吧?姑娘不是一向规矩好,怎么也不见言传出声?
难道真如静心所言,姑娘有话和殿下说?
“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好凝思,你别瞎想了,听我的准没错。”
叶訇进了屋,原以为梅青晓会在外间等他。不想外间没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内间走去。只看到一片粉色的轻纱后,隐隐有道倩影。
她的香闺,他是去过的。
不过那是夜里,而此时正值白日。
梅青晓翘首以盼着,见他迟迟不进来。也管不了那么边,几步过去撩开轻纱,露出一张芙蓉面,含羞带怯地将人往里面拉。
粉色的春衫,不堪一握的腰肢。玉面桃腮盈盈而立,俏生生地看着他。“阿慎,你在外面发什么愣?”
“我…还是不进去的好。”
“怕什么,静心她们守在外面,谁知道你有没有进内室。”
“总归是不太好,万一别人传闲话,对你不好。”
她嗔道,“有什么不好的,我才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他问。
她仰望着他,眼波流转如春水,情意绵绵不加掩藏。前世里她在乎名声、在乎梅家的风骨、在乎她梅家大姑娘的身份。而今那些东西她统统都可以抛却,唯愿与他共首白头。
“我只在乎你。”
仿若一记闷雷响在他的心间,这句话的意义何其之重。他身体僵着,浑身的血在奔流。血流咆哮着,震耳欲聋。
“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