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哥,跟这种女人,咱们还需要多理论么?&rdo;女子气得发抖地道。
青年道:&ldo;师妹,既然尊友的贵体欠安,咱们同门之间的事情,还是到外面去商量罢。&rdo;
荷衣道:&ldo;我早已脱离师门。有什么事诸位请自行商量,与我无关。&rdo;
青年的脸色变了变,道:&ldo;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师妹既已脱离本门,就请将师傅的剑谱交还。&rdo;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道:&ldo;师傅生前说过,见此玉佩如见本人。当着这玉佩的面,师妹难道还要继续抵赖不成?&rdo;
荷衣道:&ldo;师傅既已去世,这玉佩有什么用?死人留下的东西还能管着活人不成?&rdo;
&ldo;放肆!&rdo;另一个蓝衣青年刷地一下拔出了剑。
女子对慕容无风一揖道:&ldo;这位公子看来不是武林人士,只怕是对你的新相识所知甚少。小女子姓陈,家父是当年中原第一快剑陈蜻蜓。这一位是试剑山庄的三公子谢逸清,这一位是江南双隆镖局的大公子顾右斋,剩下的两位,一位是龙雨阁主人的少子龙熙之,一位是快剑堂藏剑阁萧沐风萧老先生的孙子萧纯甲。我的四位师兄均来自享誉天下的武林世家,他们的父辈、祖辈在武林中地位尊崇。没来由的,我们怎会和令友过不去?&rdo;
说罢眼睛一转,瞅着荷衣道:&ldo;而令友却是来路不明。原先不过是街头行窃的小偷,被我父亲好心收留,抚养成人,教之武功。她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寸布都是我们陈家的。想不到她居然觊觎本门绝学,这倒罢了。为了得到本门的剑谱,竟然不惜以色相诱……简直是,简直是无耻之极!阁下是聪明人,小心被这狡猾的女人骗了还不自知。&rdo;
慕容无风淡淡道:&ldo;鄙人不是江湖中人,是以对各位响亮的名头所知甚少。至于荷衣,与姑娘所说恰恰相反,我所知甚多,而且深仰她的为人。诸位都是世家子弟,当然知道这张桌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邀请诸位。倘若你们肯回头看一看,就会发现这个大厅里空的位子多得很,没有必要一定要我们挤在一起。大家彼此耳根清净,岂不好?&rdo;
女子道:&ldo;公子这是逐客呢。&rdo;
&ldo;不敢。请便。&rdo;慕容无风淡淡一笑,雍容地道。
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他们方才说的一番话,他也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他将荷衣的手轻轻一握,荷衣便顺从地坐了回来。
&ldo;荷衣,你听说过没有?这楼里有一种ju花茶味道极佳,我们去要一杯来尝尝,好不好?&rdo;他看着她,微笑着道。
他说话的样子,好象面前的五个人已完全不存在一般。
可想而知,这五个人会有多么尴尬。
谢逸清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话,却发现慕容无风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着一个长身玉立,容色青瞿的中年人。陈蜻蜓当年以轻功剑术绝世,他的徒弟们也一向以轻功自傲。而这个中年人是什么时候、怎么样走过来的,他们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然后他们立即看见了中年人的腰上挂着一柄长剑,剑柄和剑坠上都有一个八卦的标记。
这是峨眉派的用剑。
峨眉山上,在这个年龄还带着剑的,除了三个终年在江湖上不露面的道士之外,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峨眉的掌门方一鹤。一个是他的师弟谢停云。
武林世家的子弟总比一般人熟悉江湖掌故。何况他们本身,也算是掌故之一。
这个人当然是谢停云无疑。
而他却在这个年纪看上去比他年轻得多的残废青年面前恭敬地站着。
居然将手中的一块方毯轻轻盖在青年那双纤细无力,若有若无的腿上。然后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耳语了几句。
一认出谢停云,四个人马上猜出了这个残疾青年的身份。
谢逸清悚然动容道:&ldo;恕在下失敬,阁下莫非是慕容谷主?&rdo;
谢停云道:&ldo;谷主方才所说的话,诸位难道是没有听见?&rdo;
&ldo;不敢。……家父前年大病,多谢先生妙手施治,方得痊愈,在下这一次……这一次原本是带着家父的手书和谢礼,准备……准备……面呈先生……&rdo;他想找出话来打圆场,却一时左支右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