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过来坐一会儿,喝口水罢。&rdo;雨梅拉着荷衣到了客厅,将床上的病人留给秦氏夫妇照顾。
她荷衣还是眼泪汪汪的。
秦雨梅问道:&ldo;你们……认识?&rdo;
荷衣点点头。
&ldo;你们俩……很好?&rdo;
荷衣又点点头。
&ldo;你脖子上挂着那些药,就是他的?&rdo;
荷衣低下头,道:&ldo;他的身子……不好,心……心脏尤其不好。&rdo;
说完这句话,她的冷汗忽然簌簌而落。
这一路虽不远,他却是吐着过来的,方才一场劳累,又加上一场气。
他会不会?
这念头只不过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人却在念头之前就已窜了起来,冲出门外,跳上马,疯狂地追了上去。
她拼命地抽着马,头脑一片空白。
渐渐地她看见了在前面缓缓而行的马车,看见了谢停云,却没有理他,而是打马向前,一直来到慕容无风的车前,敲了敲车门。
没有回应。
难道他真的犯了病?
她的心竟狂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沉香初上,车里飘浮着一股淡而宁静的气道。
炉上壶水微沸,泛着淡淡茶香。
慕容无风刚刚为自己泡好了一杯茶,端起茶碗,试了试它的温度,正要准备轻轻地尝一口。
然后他就看见门&ldo;砰&rdo;地一声被打开了,有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四目相对时,那人竟是荷衣。她的脸上满是惊惶,看着他的样子,她诧异地怔住,张口结舌地道:&ldo;你……你……&rdo;
他等着她说下去,她却&ldo;扑通&rdo;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
醒来的时候荷衣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很暖和的床上。
环眼四周,房子是完全陌生的,床上的被子和纱帐却似曾相识。
她的额头上贴着一块膏药,手一摸,有一处红肿,已高高地鼓了起来,还火辣辣地发痛。
房子很干净,铺着猩红色的地毯。桌上点着灯,很暗,似乎只够勉强照亮桌边静静坐着的那个白衣人。
窗外月华如水。深秋清冷的寒气便一点一点地渗进屋来。
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丝袍。
&ldo;我已替你换了衣裳。你倒下来的时候,我的茶正好洒在你身上。幸好,那杯茶并不烫。&rdo;慕容无风的椅子离床几乎有一丈之遥。
&ldo;你一头倒下去,正好撞到床榻的角上。&rdo;他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ldo;我原本可以拉住你的,只是实在没想到你也会晕倒。&rdo;
她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ldo;你的心脏越来越坚强,这难道不是好事?&rdo;顺手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斜依在床榻上。
&ldo;跟某些人相处非得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才行。&rdo;他揶谕了一句。
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