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卫寒站在衣帽间,纠结半天还是选择了一套低调的休闲装,他穿上运动鞋,对着镜子认真整理好服装,然后拉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出了门。
私人司机送他到机场。
乘坐完两个小时的飞机,纪卫寒在机场打了辆出租车,就这样一路开到秋和县。
由于位置远,纪卫寒给出租车司机多付了三倍的价钱,这才愿意送他到这个地方。
眼前这个地方熟悉又陌生。
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高低不平的建筑物,绘有彩色涂鸦的电线杆,来来往往的电瓶车。
随着视线逐渐凝聚,老旧的街道在他眼中赋予上鲜艳的色彩,一切景物都莫名地记忆犹新。
纪卫寒走到老小区的门口,静静地盯着靠近马路边的那根电线杆,上头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小字,是用那种可以划出颜色的石块划上去的。
“想要来一场从天而降的冒险。”
当时段松叼着一根烟,笑呵呵地指着这行小字说道:“嘿你瞧,这个是我写的。”
“我小时候喜欢冒险,喜欢探索未知领域到处瞎跑。后来这小县城的每一寸土地都踩过了,那时候好奇外面的世界,幻想着要是有一场从天而降的冒险就好了。”
纪卫寒当时还傻着,并不能完全理解段松的意思,只知道傻乎乎地点头。
他静静看了一会,拉动箱子继续往小区里头走。
轮子咕噜噜地响着,这种声音混在喧闹杂乱的各种声响里显得突兀。
小区里有几个人似乎认出了他,欲言又止地想凑过来说话,在对上纪卫寒冷漠疏离的目光后又退却了。
走远了,纪卫寒隐约听见他们议论的声音。
“段松没骗人啊,原来真的恢复正常了,瞧着一点也不傻。”
“诶,不是说这公子哥回大城市里头了么,这才几天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啊,那天闹哄哄地摔东西,和段松那小子闹得可凶。”
……
拎着行李爬上三楼。
纪卫寒敲了敲门,没人应。
段松不在家。
纪卫寒伸手从门框上头摸出钥匙,开门把行李放了进去。
小区附近的菜市场就是段松上班的地方。
纪卫寒此时站在菜市场门口,混杂的异味钻进鼻腔,脚边还有烂兮兮的蔬菜瓜果。而脚上那双崭新的运动鞋,从出租车下车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染脏。
纪卫寒往里头远远瞧了一眼,没在摊位上看见属于段松的身影,他转过身,恰好对上一道讶异的目光。
段松抖落的烟灰烫到手指,他缩了缩指尖,想起前几日的那些不愉快顿时僵了脸,扭头就走。
纪卫寒注意到他缠着纱布的左手,二话没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