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吸血的蚂蝗还要可怕,他们一旦收获善意,便会无可救药地抓紧那把救命的稻草。
在他看来,段松被缠上,并且还不求回报地付出,纯粹是蠢到没救。
纪卫寒始终是纪卫寒,他并不想为傻子的人生和行为负责,不然在恢复清醒的那一刻他就不会将那些时光全数抛弃。
此时此刻,他后悔的也不是抛弃段柏,而是段松。
纪卫寒很清醒也很果断,他伸出右手想要跟段松握手,认真地说:“段松,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纪卫寒。”
听到这话的段松脸色变得难看,他进门将纪卫寒的行李箱拉了出去,随后用力将门关上。
“我不认识什么纪卫寒!”
纪卫寒在门口站了会,估摸着段松应该冷静下来,他默默掏出钥匙,把门重新用钥匙转开。
段松听到声音没动,闷头坐在沙发上抽烟。
纪卫寒把门关上,他走到段松面前把烟抽走,皱着眉头把烟怼进桌上的烟灰缸。
“段松,这种劣质烟草以后不要再抽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松感觉糟糕透了,他很烦纪卫寒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
“我想和你在一起。”
纪卫寒做事很有目的性,他既然登堂入室也不再隐瞒想法,语气认真地解释:“我想你对待他一样对待我,不对,要比对待他的时候还要更好。”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段松从没听说过这种离谱的想法,他古怪地问:“然后呢?对你好了然后呢?”
纪卫寒闻言一愣,眯起眼睛看向倚靠在沙发上的段松,慢慢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
嗖——
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纪卫寒被砸得一懵,他伸手接住从脸上滑下来的抱枕,感觉说错话了,但他不知道说错什么,更何况他话还没说完。
“段……”
“段你大爷!滚蛋!”
段松胡乱搓了一把脑袋,他仰起头看向那张过目难忘的面孔,那眼神中再没有熟悉的温度和神态,越看心中越烦躁。
事实上段松也是崩溃的。
纪卫寒自打清醒过后就大变样,他只能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一种情绪,厌恶,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段松扪心自问,自己对这个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