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端上来,她低头喝了大半碗。
小翠瞧见宝馨喝了大半碗的姜汤,脸色终于好转,才心疼道,“姑姑怎么不在殿下那儿呢?瞧着殿下的样儿,好像很想姑姑今夜留宿在那儿。”
宝馨嗤笑,“你这小丫头妮子,你当殿下那里是好留的?留在那儿了,可就要给甜头的。”这话说的暧昧缱绻,小翠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噌的一下就红了脸,“姑姑,我还没嫁人呢。”
哟,这可罪孽大了。
宝馨打了个哈哈,自个躺下去。不继续为难这小丫头片子了。
小翠拿了本册子,坐在宝馨身边,“这段日子,殿下又叫人送了不少衣料和首饰来,那些料子我瞧过了,都是一等一的好,皮草说是从高丽那儿进贡来的。殿下放话说了,给姑姑冬日里做衣裳用。”
宝馨嗯了两声,小翠继续兴奋,“殿下对姑姑还是最好了。”
宝馨伸手在小翠头上敲了下,“别胡说八道。”
小翠揉揉脑袋,委屈巴巴,“我说的都是实话。”
宝馨笑了,刚才还说自个是黄花大闺女,听不得男女间的荤话呢,现在又说朱承治疼她了。
过了些日子,外头起了凉风。一阵紧着一阵刮,明明都还没到立冬,却冻得叫人打摆子了。
几只鸽子飞过萧瑟的天际落到院子里头,咕咕咕的叫。
宝馨听到声响开了门,那些个鸽子生的普通,白毛色,鲜红嘴儿,两只绿豆眼瞧着也没太多的神采。
她走过去,仔细分辨了一下,伸手抓了来,揣在怀里进了屋子。
自从出了锦衣卫堵门的事之后,宝馨对外浑身上下汗毛都立起来,警醒之极。知道朱承治恐怕是被锦衣卫给盯了,要不然死个家仆,连点子水纹都翻不起。摆明有人想要生事。
那人的确是朱承治派人在路上截杀的,免得紧要关头,受了别人的指使,一张嘴开口就对朱承治身上泼脏水。
不过这你死我活的关口,这条人命和将来可能面对的麻烦相比,算不得什么了。
她从鸽子的胸毛里头掏出个小小的蜡丸子,交给正端坐读书的朱承治。朱承治接了来,在暖炉上化了,取出里头的字条来。
字条里头只有一句三两成行。
宝馨一眼看了,咬住唇,她望向朱承治,“这恐怕又有事了。”
“我这儿眼下过不了甚么安生日子。”朱承治说着伸手摸了摸鸽子的毛,鸽子咕咕叫了两声,宝馨转身过去把鸽子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