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那么这两人的反应她也得预料到。
自己和皇后有那么一段恩怨,惠妃更是几次敲打自个。没成想还是叫自己给得了手。这两个恐怕会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把她给打死。
所以必须给先通个气。
“你也知道。”宝馨的手渐渐的下移,穿过他腋下,贴着他的腰,“我当初是在坤宁宫当差,不慎被打发了出来的。你……”她咬住下唇,“恐怕皇后娘娘容不得我。”
都说贵人心胸宽广,可惜这里都是反着来的,挨了打的宫女是不会被重用的,因为主子们知道挨了打的人,心里有了怨怼。心有怨怼的人不能再用,王皇后恐怕到时候翻翻手就要治她呢。
“母后做她坤宁宫的主就行,慈庆宫如何,不用她老人家费心。”朱承治头靠在她肩膀里,说话间,从口中喷涌出带药味的气息,他迷恋着她身上的味道,每天处置朝政,身心疲惫,可是瞧见她,再疲惫,也似乎找到了个归宿。
“那惠妃娘娘呢?”宝馨轻声道,她咬住唇,“我也不一定非要甚么,只是以前娘娘忌讳我,现在……”她秀气的眉头蹙了蹙,“恐怕要生气。要不然……太子爷发个慈悲,许我出宫投奔亲戚去。”
话语刚落,朱承治咬住了她的唇,柔软馨香的唇要在牙齿见,舌尖舔了舔,“你哪里来的亲戚?吴县远在千里之外,还回去。到时候路上别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朱承治怒气之下咬的那一口还是有点儿力气,宝馨揉揉被他咬的有些疼的唇,模样无辜,“我说真的。”
她的确是在京城里有亲戚,冯怀可不是她的哥哥么,只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听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朱:哼哼哼,天真!
冯怀:说的都是实话
小朱:→_→滚!
第91章不同
朱承治曾经翻过宝馨的宫籍,尚宫局呈送上来的档案写的清清楚楚,她是苏州人士,父亲是个千户,家中有一兄长。宫里进人口,哪怕是个宫女,都务求来历清白,不可有半点存疑之处。宫女虽然只是宫廷里最底层的一员,但也有可能被皇上太子临幸,若是来历不明,平白添出许多反危险。
他把她家里几代都看完了,上头的爹已经没了,下面的哥哥继承了爹的位置,在卫所里做了个千户,瞧着也不是什么多有出息的模样,自然不可能到京城里来了。说她在京城里举目无亲都不过分。
朱承治手指贴在她的脸颊上,她脸蛋玲珑小巧,瞧着似乎只有巴掌大,宫里大多数是来自顺天府和周旁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北方的浓艳,她模样精致小巧,眉眼里蕴含着氤氲的江南风韵。
精致的眉眼垂下,乌黑浓密的睫毛呼闪,他把手笼了上去,睫毛贴在他的掌心上,扫的他心痒。
“除了宫里,还有孤身边,你还有哪里可以去?”朱承治嗓音低沉,细听似有隐按不发的怒意。
宝馨格外无辜,“那,两位娘娘过问起来怎么办?”说着,她愁眉苦脸,“太子爷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咱们俩被大公主给告了一状,惠妃娘娘把我提溜过去大太阳底下跪着。”
这事哪怕过了这么几年,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也就还是这件事,叫她最后变了想法。
“这次不会。”朱承治斩钉截铁,“娘不会对你做甚么。”
宝馨鼻子里大不敬的哼了声,双手扣紧,“当真?”
“娘性子软,遇强则软,遇软则强。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娘也没道理管我身边事了。”
十二三岁的时候,做娘的还怕有小蹄子勾引自家儿子学坏,可朱承治不是普通人,皇家男子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义务,若是到这年纪,还是不近女色,恐怕会急死人。
宝馨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却还从他话语里听出另外一层纵容来,她扶上他的肩膀,“可是我这样了,会不会有人治我的不敬之罪?”
朱承治没有说话,这会不说话,已经是默许了。
到底是亲娘,偏心也不会直喇喇的说出来。但心意已经摆在那儿了。宝馨见好就收,她额头抵在他肩膀那儿。
“以后也别说出宫的事了。进了宫的人,就别想出去了。”
宝馨呲牙,“殿下可别这么说,以前不是有放宫女么,要是我就这么被放出去了呢?”
这话说的张牙舞爪,简直和他对着来。朱承治一怒,低头狠狠啃住她的唇,她的唇柔软而芳香,诱人至极,咬住了含住舔舐,缱绻旖旎,她这温柔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心甘情愿的溺死在其中。
似乎是温热的水弥漫过身躯,浅浅的,从脊梁底部生出,随即沿着脊椎冲上头颅,好半会,他气喘着放开她,一条胳膊撑起自己的身躯,看着身下人面若桃英,眼神迷离。
“放宫女,十年都不见得有一次,再说了,放出去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你沾上哪样?”他低下头,贴着她发鬓,“你已经盖了我的戳记,一辈子都别想出宫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几乎都能听到磨牙的音。
宝馨倒也没他想象力的失落。嗓子眼里含糊不清的嗯了声,两条胳膊抬起来,往他脖子上一搂,“哦,照着殿下这么个说法,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朱承治嗤笑,一头又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