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老四楚青看问题比较正能量,她问蜀青:“刘思逸,就是那个参加全市高中数学竞赛拿了二等奖的刘思逸吗?”
蜀青诧异地说:“我不知道啊,还有这种事?”
楚青心想:“看来天上的馅饼砸中的永远都是没有思想准备的人。”
老五越青对蜀青说:“这刘思逸个子比你还矮,你以后永远不能穿高跟鞋了。”
蜀青不屑一顾地说:“那不可能,我只是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穿就可以了。”
幺妹儿皖青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还是喜欢国庆哥,他那天一个人就把送家里的一车蜂窝煤全部搬完了。”
蜀青怅然:“是啊,光有力气有什么用?”
这件事,卫曦也偷偷在仲青面前发表过自己的观点:“如果是我,会选择高哥,他对蜀青姐多好啊。”
仲青抬杠:“刘思逸对我姐更好,他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姐买。”
卫曦莫名地有一种英雄崇拜,她说:“但高哥更帅啊,每个小姑娘都会幻想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带出去多有面子。”
仲青诧异地看了卫曦一眼,没想到她这么肤浅:“刘哥更有钱啊,你说是长得好有面子,还是腰包里有钱更有面子?”
卫曦遗憾地说:“但钱不是他的啊,说不定他大伯哪天就不给他了呢?”
仲青说:“不会,他大伯要他去台湾继承家业。”
卫曦说:“所以风险就在这里,万一他没有能力继承一个大公司呢?”
仲青说:“学啊,谁生下来就会的?”
卫曦说:“话是这么说,但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句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事后看,卫曦绝对是有乌鸦嘴潜质的。
先说高国庆,死了心却留着半条命的高国庆,找到仲青喝闷酒,一句话不说,就一直喝一直喝,虽然喝的是啤酒,但那也是钱啊。
所以仲青就抢下了他的瓶子,说:“国庆哥,我知道你不开心,但这感情的事,你就是喝死了摆起,也是白死不是?”
高国庆愣愣地说:“死什么?我才不想死,我就想喝酒,这点破事,就要死要活的,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仲青翘起一根拇指:“嘿,你清醒得嘛,那我担心个屁啊。”
高国庆又把话兜回来说:“也不是清醒,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仲青举瓶子:“好,拿酒来压,把气压两下就压没了。”
高国庆又说:“压不没,越压气越大。”
仲青骂他:“你烦不烦啊,你个杠精。”
高国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仲青,舌头也是直直的:“兄弟,你帮我问问蜀青,她是不是真的爱钱?算了,哪个不爱钱嘛?”
仲青安慰他,说:“我帮你问,哪天你挣了大钱,就把她再娶回来。”
至于刘思逸会不会同意,那还用问吗?心思简单的男人,总是会把失败归于一个外部客观原因,仿佛这样,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旁边桌子有个大约也喝高了的男人,突然唱起歌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一听到这个,高国庆眼泪就掉了下来。
仲青第一次也有了陪哭的冲动。
那天光顾喝酒,吃剩了很多菜,有锅盔回锅,肝腰合炒,还有凉拌折耳根。很多年以后仲青回忆起来,还觉得可惜。
仲青一直想不通的是,连回锅肉都剩,这得有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