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力几乎耗光掉,身体不稳,险些往下栽。
好在五条奋力撑起身子,用小脑袋顶住我,这才没有真摔倒。
“对不起,小猫它……”我说。
五条悟看了眼,很快收回去,没再看。
“知道了……没关系。”
他的表现很奇怪,能看得出低落,但格外地平静。
似乎轻易接受了这现实,也没像寻常应对这种情况的同龄小孩那样哭出来。
……
但是,事情显然比这更严重。
因为到了半夜,五条悟就突然发高烧。
我睡一半,被侍从叫过去,说是闹着要见我。
草草披了件衣物就过去。
来到床褥边,浑身滚烫、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一下扑过来,就往我怀里钻。
仿若落水之人攀住浮木,他紧抱着不放。
我有点慌张,因为温度实在太烫了,去摸他后脑勺,隔着发丝都能感到透出的热,我都感觉再烧高些,他脑袋会冒烟。
“怎么回事?”我问旁边的一人。
似乎是医师。
“少爷他……是六眼,”对方说,叹口气,“常有的事。”
表情充斥着复杂。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物理降温。
一晚上,我守在旁,不断更换湿毛巾。
生病情况下的小家伙比平常更黏人,就连去拧毛巾,再难受也要跟过来,好像担心我会不要他。
人看着都已经晕晕乎乎,走不稳路,贴也要贴我腿边,扒拉着,我往哪他去哪。
我知道他真的很不安,因为已经失去了小猫。
而且也并不是第一只。
他确实是被这个家宠爱的。
也于是,每次只要受伤,但凡只是破损一只手指甲,他的小玩伴都会巧合地“离开”。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垂眸看看还在一直盯着我的蓝眼睛,我将小家伙抱起来,揉了揉他追着我转来转去的小脑袋。
“睡吧,我不走,”我说,安慰的话也都还是干巴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死掉的。”
见他还瞪着圆溜溜的大猫眼,我让一只蝴蝶飞出来,落在他睫毛。
因为重量,雪色的睫毛微垂下。
终于闭上眼,乖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