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放在了把手上。
“其实我也想听听他能说什么。”
滴、滴、滴
病房里,仪器正在工作,发出了有频率的声响。
看着病床上昏昏沉沉,身上插满了管子的男人,许轻身侧的手轻攥了下,然后又缓缓放开。
邬时殊听到刚才门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去而又返的医生。
“大家回去”
他缓缓地侧过头,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职业打扮的许轻,她站在门口,手搭在身体的两侧,望过来的眸光无悲无喜,没什么情绪。
“呼是你啊。”
邬时殊笑道,与上次许轻在厂房里见他,如今他的声音都无力了起来。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他没有多少天日子可活了,张将军也不会叫她过去见他。
这么多年,许轻从来没见过邬时殊,可邬时殊却总是见到她。
他也常去在渊茶室,透过墙外的竹林,看着和老师们学习的小姑娘。
实在是太像了,像她,也像他。
长相其实更像她的母亲,性格却更像他。
邬时殊看着许轻,仿佛能猜到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对我有什么问题吗?”
许轻站在门口,尽管房间里不少椅子,甚至还有沙发,但她却没往里面踏一步。
“你能和我说说母亲吗?”
邬时殊苦笑,知道她是在身体力行地折磨他。
“十五年前,那个叫傅予执的小子很聪明,趁着看守不注意,发出了一段信号,我发觉以后,第一时间带人去找。不过最后晚了,救下了你们两个,却没救下她。”
他好像是在解释,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为何没有救下许轻的母亲。
可许轻还是那句话,“你能和我说说母亲吗?”
邬时殊低声咳了咳,目光缓缓平移,似是陷入了追忆中。
“我和你母亲,相遇在大学校园里。那个时候,连时暮和连时晏,总是围着你母亲转”
他嗓音低哑,想起了初见的时候:
邬时殊是连家的私生子,这一点,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有的私生子想要得到本家的认同,拼命变得优秀,只为了父亲的认可,可以进入家族中。
可他不一样。
从母亲和他说出他有着连家的血脉,他这样的天才肯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的时候,他只有冷笑。
“他算个屁。”这是当年他的原话。
母亲被气得半死,不过因为邬时殊早就不用她了,自己攒下了一笔钱进行投资。
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卡里就有了一百多万的存款。
所以即使母亲再生气,也没办法管他,只能任由他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