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宝鼎皱皱眉,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在对岸摆一个却月大阵,看看是我的长矛劲弩厉害,还是匈奴人的千军万马厉害。”
“却月大阵?”王离疑惑不解,“却月大阵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熟读兵书了吗?”宝鼎瞪着眼睛责问道。
“当然。”王离理直气壮地回道,“不信你考考。”
“你在兵法中没读到却月大阵?”宝鼎佯装疑惑地问道。
“你熟读兵法了吗?”王离反问道。
宝鼎尴尬笑笑,“我太忙,没时间。”
“你忙个鸟啊。”王离没好气地骂道,“你在哪读到的却月大阵?说来我听听。”
“我自创的。”宝鼎没办法,信口扯淡。
“你自创的?”王离上下打量着宝鼎,信心严重缺失,“你不会害死我吧。”
“嗤……”宝鼎嗤之以鼻,不屑作答。却月大阵那是在后世经过血肉考验的专门对抗骑兵的大阵,万无一失。这次就怕匈奴人不来,匈奴人胆敢杀来,老子叫他有来无回。
宝鼎信心十足磨拳擦掌,打算酣畅淋漓地杀个痛快,王离却是忐忑不安,他一条命不算什么?就怕宝鼎死在大河里喂了鱼啊。
“公子,是不是先让北军打一打河南的匈奴人,以迫使流沙方向的匈奴人后撤,从而让我们顺利抵达月氏王庭。”王离建议道。
“来不及了。”宝鼎摇手道,“月氏形势紧张,我担心夜长梦多,一旦乌孙等西域诸国携手叛离月氏,那月氏必遭围攻,形势岌岌可危,所以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赶到月氏王庭,给月氏王以有力支援,震慑西域诸国,阻止形势进一步恶化,给月氏王扭转危局赢得足够时间。”
停了片刻,宝鼎又说道,“另外,北军骑士与匈奴人相比,武力上没有优势,贸然出击必受损失,一旦战败,士气大挫,下面的仗还怎么打?他们如果在河南打输了,必定会加剧河西局势的紧张,匈奴人会更加嚣张,而我们极有可能失去这次联合月氏遏制匈奴的最佳机会。”
宝鼎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河南的仗要么不打,要打就打胜,给匈奴人狠狠一击,迫使他们全面撤军,如此我大秦才能威震北疆,才能震慑北虏西羌,月氏才会诚心结盟,匈奴才不敢南下牧马,我大秦才能集中全部国力东进征伐,完成吞六国统四海的万世伟业。”
宝鼎这番话把王离说得血脉贲张、热血沸腾,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秋七月。”宝鼎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告诉左更(王贲),我在河西等他的好消息,一定要打胜,要大胜,要大捷。”
当夜,宝鼎召集车队大小官吏,边军、卫军军官和商队护卫首领齐聚大帐,把月氏当前形势大概说了一下。当然是避重就轻,否则会把人吓坏了。接着宝鼎说,我们来这么长时间了,动静闹得很大,连湟中羌的大萨满都来了,对岸北虏诸种也都知道了,有些不长眼的想打劫我们,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给野狼咬了。
然后他挂起一张大牛皮图,把却月大阵的布署讲了一遍。
“明天由我和南山先生带一百名乌氏短兵先行渡河,观察地形,开辟渡口,做好缺月大阵的前期准备。”宝鼎说道,“宗越带二十名乌氏壮勇随同渡河,向前潜伏三十里,若发现北虏来袭,则点狼烟报警。”
宝鼎话音刚落,大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反对之声。公子先期渡河?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众人争先恐后,主动请缨,最后一致推举了曝布这位黑鹰之冠。
宝鼎笑而不语,等众人闹腾完了,他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们谁会泅水?”
众皆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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