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苏梨没有时间梳妆打扮,一头乌发只有这一根木簪固定,现在木簪被抽走了,细软的头发便都披散下来,有的被雪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脖子处,并不如何舒服。
&ldo;这样就顺眼多了。&rdo;
楚怀安说着,顺手将发簪放进了自己怀里。
&ldo;侯爷,这是……?&rdo;
管家终于忍不住,颤着声开了口。
他是认得苏梨的,自然也知晓五年前苏梨和楚怀安之间的恩怨,所以现在看见楚怀安把苏梨带回来才会这样震惊。
&ldo;苏家送我的粗使丫鬟!&rdo;
&ldo;……&rdo;
管家的老脸抽了抽,还要再说点什么,被楚怀安剧烈的咳嗽打断,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一时有些兵荒马乱,苏梨本想默默退后降低存在感,腰肢忽的被一只手揽住,下一刻,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下意识的,苏梨反手抓住男人的腰带,以右脚为支点转了个圈,好歹没有狼狈的被压到地上。
&ldo;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爷进屋!&rdo;
楚怀安催促,不知道是真的站不稳,还是故意刁难,他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苏梨身上。
苏梨的衣服早就被雪打湿了,冷得彻骨,他发着高热,即便隔着厚重的冬衣,苏梨也能感受到不断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暖意。
像热乎乎的暖炉,对苏梨来说非常具有诱惑力。
苏梨不自觉收紧手臂,往楚怀安怀里贴了一些,这才扶着他往里面走。
侯府和五年前的变化不大,苏梨轻车熟路的扶着楚怀安回了他的房间,刚把人放到床上,思竹和管家便领着大夫匆匆赶来。
楚怀安一沾到床就人事不省,苏梨默默让开,退出内室站在靠门的地方发呆。
不多时,大夫写了药方离开,管家交代了人去熬药,然后就苦着一张脸看着苏梨:&ldo;苏小姐,你这……&rdo;
&ldo;侯爷既然说要让我做粗使丫鬟,就劳烦管家先带我去下人住的地方吧,我身上的衣服打湿了,冻得厉害!&rdo;
苏梨磊落坦荡,丝毫没有被折辱了身份的难堪。
管家能在逍遥侯府待这么久,必定是个人精,楚怀安亲自带回来的人,他哪里敢真的往下人屋里放?
&ldo;苏小姐说笑了。&rdo;管家赔着笑讪讪的道:&ldo;侯爷这会儿病得厉害,夜里恐怕离不得人,一会儿让苏小姐随思竹去换身干净衣裳,喝点姜茶,还是在侯爷床前侍候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