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冀鋆相信宏公公此刻是发自内心的惊慌失措。
周彪忽地气呼呼指着宏公公骂道,
“你胆子够大啊!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你看你把我妹妹吓成了什么样子?我妹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等着陪葬吧!”
宏公公闻言,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只是口中连连喊着“求世子爷饶命”,“求县主饶命”,“大公子救命”之类的话。
忽然间,只听芍药道,
“世子爷,他家三族也好,五族也好,也没有多少人啊,也赔不起县主的命啊!”
冀鋆内心觉得直抽抽儿,这简直是神补刀啊!
这还不算完,周桓又淡淡地道,
“他没有,就用其他吓唬县主的族众加在一起凑吧,总之一直凑到郡王爷满意为止。”
宏公公此刻已经磕头如捣蒜,砰砰的,磕得冀鋆和冀忞的心都跟都跟着颤悠!
很快,冀鋆就见地上出现了血迹。
看样子宏公公这是真的害怕了!已经把头磕得出了血!
冀鋆内心虽然大乐,但是,因为沺黎县主的这一出,不是她安排的,也不知道周彪和周桓他们有什么打算,接着怎么往下演,于是,只好满面忧愁地敬业地做着背景墙。
李宓适时开口对宏公公道,
“行了,行了,你先别急着求,先让郎中看看县主的情况!你这么闹腾,耽误了郎中诊治县主,你罪上加罪!”
宏公公忙连连应是,跪在那里,点点血滴顺着额头留下,宏公公忙用帕子抹了一下,血液粘稠,岂是这样就能擦干净的。
这下,宏公公的脸上出现了一块块的浓淡不一血迹,十分的狼狈。
徐郎中此刻正正儿八经地为沺黎县主诊脉。时而睁眼凝眉,时而闭眼沉思,十分认真!
不知为何,冀鋆看到徐郎中一本正经地在那里一手捋着他的胡须,另一手给沺黎县主诊脉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沺黎县主的那个手臂就像一条牛腿!
不由自主的,冀鋆竟然想起了前世,她和几个同学陪着师兄去给一个农户家的牛治病的情形。
那个农户是师兄家的亲戚。他家的牛生了病。
一问才知道是因为生产之后患了“急性乳腺炎”。
但是当地的兽医竟然狮子大开口,在零几年的时候,开口就要一万元!
农户家不是很富裕,真是连牛和房子卖了也不见得能凑够一万块钱,不得已只好求助于师兄。
师兄听后非常气愤道,
“我天天给人治病,也收不了这么多钱!也不敢这么漫天要价!牲口还能比人的情况复杂?还能让一个兽医掐脖子?我能给人看病,我当然能给牲口看病!”
于是师兄带着他们便浩浩荡荡来到了亲戚家里。
牛很可怜,生产完之后已经三天不进水米,两个大眼睛在较为强烈的刺激下可以勉强睁开,随后又无力地闭上,眼神已经明显涣散。
呼吸微弱,摸着牛的腹部体温较高,可是四肢却很凉。
这是“感染性休克”的表现。
此刻说奄奄一息也不为过。
师兄见状马上命令首先给牛补液进行营养支持治疗。
因为要补充牛这些日子体内能量的消耗,自然就是跟人补液一样,什么葡萄糖啊,生理盐水呀,维生素啊,离子啊!对了,好像还有一瓶氨基酸。
冀鋆以前实习的时候跟着护士学过配药和扎针,这些操作都没有问题。
可是在扎针的时候犯了难!
因为牛的皮肤特别的硬,尤其是牛此刻还有些脱水,牛皮的弹性变得更差,更艮!他们说什么也扎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