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旁边一个丫鬟挤眉弄眼地附在那个小丫鬟的耳旁低语几句,小丫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后,在她小姐质询的眼神下,她又低低地告诉了她小姐,她小姐也呈现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那个知晓“吊死鬼抛媚眼”内容的小姐又跟身边的小姐低语了几句,接着身边的小姐又与跟前的几位小姐们低低说了几句,紧接着就犹如击鼓传花一般,播撒开去。
很快,在场的小姐乃至跟着的丫鬟们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且有的丫鬟年龄小,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在那儿偷笑。
气氛一时缓和许多。
可以说,除了冀鋆,冀忞和关静秋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而冀家姐妹两个人神情淡然,一个是漠不关心,一个是早就知道的神情。
关静秋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知道芍药说的这个不是什么好话,可是此时她也不能揪着芍药问这个事情。
跟这个丫鬟纠缠,还怎么帮表哥讨公道?
关静秋看看陈拙鑫,陈拙鑫面部无甚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出来心情极为糟糕,关静秋此刻顾不上害怕,她更怕陈拙鑫误会,于是恨恨地道,
“我不可能杀他!”
芍药毫不退让,
“你有什么不可能杀他?大家都是来陈国公府做客,谁都有可能!尤其是你!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人?还是你跟这个人是亲戚?哦!难怪你左扒拉右拦,不让我们大小姐和国公爷填井,原来是因为井底下有你认识的呀!咦?你既然认识这个人,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井下有人,你还左找借口,右找借口,你跟这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你是不是贼喊捉贼啊!依我看简直是不打自招!欲盖弥彰!”
陈国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射向关静秋。关静秋打了一个机灵。心道不好,陈国公心眼小,记仇了。
在众人心中,陈炳是嫡子,而他是庶子,你已经抢了人家国公爷的位置,又在人家大喜的日子,给人家添堵,实在令人不齿。
陈拙鑫如今位置尴尬,他在虽然有权有势,但是在朝中毕竟不是权势滔天,更加谈不上一手遮天,所以还是比较在意和顾及名声。
即使不顾及名声,陈拙鑫也不愿意为了关静秋“背锅”。
尤其这个锅还如此晦气!
关静秋急道,
“那人是我表哥!”
此言一出,小伙伴们惊呆了!
随即,众人见她说的如此肯定,不疑有他,心道毕竟出了人命,也稍微原谅了一些关静秋的无礼。
但是忽然间冀忞开口道,
“关小姐,你都没有上前去看看这个人,仵作也没来验尸,男女老少都未可知,你怎么能一口咬定那是你表哥呢?”
众人猛然间缓缓过神来,看向关静秋的目光带了很多的情绪。
关静秋也顾不上许多,急于摘清自己,
“我认识那件儿衣服,就是姨娘给姨母买的料子,姨母给表哥做的!”
其实关静秋不应该称呼姨娘的姐妹和外甥为姨母或者是表哥,只是因为在大周,如果是妾室对主家有了较大的贡献,尤其是旁人不能及的贡献,比如生儿育女,或者救急救难,等等,妾室将会受到主家的厚待。或者名份上,或者是对其亲属的资助上,等等。
尤其像关静秋家里这样,妾室生的儿子是侍郎府的唯一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祖业。
有着这样的功劳,关静秋的生身姨娘因此成为了“贵妾”。姨娘家的亲戚也跟着相应的水涨船高,身价倍增。
因此,关静秋称呼“表哥”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