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大人似乎不着急马上定案,说是年底会结案……但看样子很悬哪!”腊月二十七这天,小拧子小心翼翼在朱厚照面前说明情况。
朱厚照叹道:“朕到宣府,本是借整顿军务之机,出征草原,结果到来后连续遭遇大雪,道路断绝,现在草原上冰雪覆盖,杳无人踪,在这边城里根本是无所事事。现在京城那边好不容易有点热闹可瞧,结果到现在案子都拖着不解决,这不是让朕上火吗?”
小拧子道:“陛下不必着急,沈大人既然说过年底会结案,想来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朱厚照斜着瞧了小拧子一眼,道:“你倒是会说话,朕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日子挺难熬的……这几日皇后不理会朕,本来说好天晴后带她去狩猎,结果都多少天了,外边始终积雪覆盖,困在这城里哪儿都不能去……”
小拧子想了想,道:“陛下,这都年尾了,不如等开春后再……”
“等不及了!”
朱厚照站起身来,“让江彬好好准备,他不是一直为朕安排出行之事吗?如今检验他办事能力的时候到了。”
说话间,朱厚照就要往外走,小拧子非常紧张地跟上。
朱厚照忽然回头喝止:“你不必跟着,朕去看看皇后,下晌到宣府城里走一走……你去让江彬把事安排好。”
……
……
小拧子在皇帝跟前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京城时,皇宫地界大,手下众多,他无需时刻守在朱厚照身旁。
到了宣府,朱厚照带来的太监不多,小拧子需要时刻伺候皇帝跟前,基本失去外出的机会。
但即便能出去,臧贤和张永也不在,很多事他没法找人商议。
今天小拧子难得不用跟在皇帝身边,赶紧出得寝殿,准备找人向江彬传话,不想江彬竟然主动找来了。
“拧公公,您忙着呢?陛下有何交待?”
殿门前,江彬脸上笑容灿烂,小拧子看到后非常厌恶,板着脸喝问道:“你有脸到这里来?”
江彬惊讶地问道:“在下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么?陛下要出外狩猎,前两天雪已经停了,今日更是难的的晴天,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冰雪便会彻底消融……在下已为陛下安排好一切,是否可以进去通传一声?”
小拧子想到朱厚照要跟江彬一起出外狩猎,江彬有可能重新得宠,心里就很不爽。
奈何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怏怏道:“陛下让你做好准备,说是下午有可能会到城里去走走看看……等候吩咐吧。”
“好咧。”
江彬很兴奋,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守在寝殿大门前不肯离开。
小拧子回身往里边走的时候,嘴里嘀咕个不停:“为了面圣真是拼了,还以为跟当初一样,被陛下时刻挂念,处处倚重?呸,你也配!?”
……
……
张永在京城时刻都在关心宣府的情况。
腊月二十七这天,他收到小拧子来信,被告知这几天朱厚照准备出游,并且对江彬隐隐有重新器重的迹象。
张永很担心,很想马上就去宣府,可惜没得皇帝传召,一时心中彷徨,没有定计。
张永当晚假借问江南案之机,到沈府求见,沈溪在书房里见到他。
会面后,张永丝毫也不隐藏,直接把来意说明。
“……陛下对江彬再度重用,此人一旦上位,怕是会出现当初陛下出征江赣时的不利情况……一手遮天,蒙蔽圣听!”
沈溪打量张永,问道:“张公公这是怕了?”
张永道:“要说怕还是有那么一点,毕竟江彬乃陛下跟前近臣,耳渲目染之下,或会影响陛下观感以及对事情的判断……沈大人,您也要防备一些,一旦他在陛下跟前进谗言,或多或少都会妨碍您做事。”
沈溪漫不经心地道:“区区一个江彬,根本没法在朝中掀起大的风浪,倒是有些事更为着紧些。”
“何事?”
张永一脸莫名其妙,他从沈溪的神色可以判断出,好像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