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宴会结束了,我们大家互相祝酒。
罗科伯父作了讲话,他的话我没有全听明白,不过我的印象是他在感谢大家允许他体面地退隐。
坐在他右边的那位坐轮椅的老人也说了几句,然后递给罗科伯父一只罩着天鹅绒的首饰盒。
罗科伯父打开盒子,取出一只漂亮的镶嵌钻石的帕戴克&iddot;菲利普表。伯父亲了亲老人的双颊,然后又回过身去对着其余的客人。当他对大家表示感谢时,我看到他淌出了眼泪,这情景真叫我难以相信。
每个人都在鼓掌,然后便站起身来准备退席。一个长得很帅的年轻人向桌子走来,在罗科伯父跟前站定。伯父笑着向他伸出手来。那年轻人恶狠狠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枪,向伯父射去。
我还来不及考虑,便本能地跃过桌子,把那年轻人一把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也来到我的身边,把他按在地上,缴掉了他的手枪。
我站立起来,迅速来到罗科伯父身旁。他倚在金的身上,脸色十分苍白。
&ldo;快让人去请医生。&rdo;我说道。
那两个人把凶手拖了起来。刚才坐在罗科伯父右边轮椅上的老人声色俱厉地对他呵斥着,接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枪来,对准他脑门就是一枪。
我解开罗科伯父的上衣。&ldo;我希望平静地死在床上,而不是被子弹打死。&rdo;
我俯下身子看了看,便露出了笑容。&ldo;这一枪打不死你。他只是伤了你的肩膀。&rdo;
那名坐轮椅的老人对我转过身来,使我吃惊的是他这次操一口纯正的英语。
&ldo;我很抱歉,&rdo;他说道,&ldo;正是这种人丢了我们大家的脸。&rdo;
医生从罗科伯父肩膀里取出子弹时,我们大家都呆在旅馆里,罗科伯父不断地发出呻吟。接着,他迅速地用碘酒擦拭伤口,进行包扎,在伯父的脖子上挂上吊带,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放入吊带。他和罗科伯父说着意大利语。
&ldo;他说什么?&rdo;我问道,&ldo;我不太明白他的话。&rdo;
&ldo;医生要他的膀子保持不动‐‐在今后几天里,天天得换绷带,&rdo;她回答道。
&ldo;问题不大。&rdo;
那医生取出皮下注射针头,给罗科伯父注射了青霉素。他又用意大利语对伯父说着。
金又做了翻译。&ldo;他说,眼下这么处理就行啦。他每4小时要服一次阿斯匹林来止痛。&rdo;
医生站起身来,把器械放入包中。他对金说了几句,金点点头。
&ldo;他说他早上再来检查一下他的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