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眼风稍微一扫尚昭辉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昨天对尚雅慧说的那些话已经起到了作用。2
其实他也想过干脆把这件事情抖搂出来让公安人员去查,但细想之后便忍住了。
一来是单凭那份资料不足以把尚雅慧一次性扳倒;二来是严肃也不想看着尚雅慧那么快就完蛋。深仇大恨一次性报了当然好,但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受折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份资料的来历并不是很明确,公安部一直没查到寄送这份资料的人,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心人所为。
严家人身份特殊,为了防止家庭矛盾被人利用,严肃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公开化。
尚昭辉坐在严肃对面,虽然不能直勾勾的盯着他,却也是时不时的瞄一眼过来,可是他左看右看都看不透这位大哥千回百转的心思。
“大哥?”尚昭辉终究是忍不住,“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你的婚事,我妈也不会再多管多说,我保证。这样,过去的事情咱们可以让它过去吗?”
严肃淡淡的笑了笑,心想若是我把你妈妈逼死,你能跟我善罢甘休吗?
尚昭辉却是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思,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们母子,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我愿意尽我所能补偿你,只要你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好不好?”
这就是严明。严肃默默地想,从小到大不管自己怎么欺负他,他都是一副弱弱的样子。又一次下雪了,家里没人,严肃把他整个人摁到雪堆里打了一顿,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弄湿了,本以为他会去父亲那里告状,让父亲惩戒自己,谁知道他却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水沟里去了。
从那以后,严肃没有再揍过他,虽然还是极度的不喜欢,看他一眼就觉得厌烦,但没再动过手。
只是,严明是严明,就算他给自己改了一个全新的名字,也依然抹不去二十多年的人生。
严肃无奈的笑笑,说道:“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一件什么事?”
尚昭辉微微摇头表示不解:“妈妈这段日子一直在家里,她身体很不好。”
“如果慕云被人劫持音信全无,你会怎么做?”
尚昭辉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且愤怒的说道:“大哥,我们家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想怎么样冲我来!不要去找他!”
“你也是条汉子。”严肃冷漠的笑了笑,“可你母亲却从国外找了雇佣兵来把宁可给劫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尚昭辉颓然的坐回沙发上,生气的叹道:“她怎么会这么做?!”
“所以说,一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放弃就放弃的,因为她一再的逼我,我也是不得已。”严肃说完,便站起身来,“虽然我一直不愿承认你这个兄弟,但到底血浓于水。今天我把话给你说清楚,我一再退让,她却步步紧逼,若我真的出手做了什么事情,那也是逼不得已。”
尚昭辉看着严肃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后,心情也砰的一下跌进了谷底。
这是要开始了吗?终究不可避免的一场战争。或许没有硝烟,但必须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而自己,到底该站在什么位置呢?
严肃这次回北京自然瞒不过老爷子去,他办完尚雅慧的事情回四合院,恰好跟他老爹严振国遇到一起。
看严振国那脸色,估计是被老爷子给骂了。严肃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暗爽。从那年开始,只要他看见老爹被骂,心里就觉得畅快,这都成了习惯性的了。
“你怎么回来了?”严振国出堂屋门的时候看见严肃,脚步一顿,停下了。
“爸。2”严肃淡淡的叫了一声,朝着严振国点点头,好像没听见他爹的问话似的,直接往堂屋里走,且走且腹诽着,我回这里来似乎不用经过你的同意。
严振国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外走而是跟着严肃又转了回去。
严老爷子早就听见严肃说话,大孙子回来了,他原本郁闷的心情放晴了些。
“爷爷。”严肃进屋,把手里提的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交给保姆,“海参,拿去给爷爷煲汤。”
保姆笑着接过来,夸了一句:“上次大少爷带回来的海参老爷子就说好,刚好快吃完了。”
“吃完了就给我打电话。”严肃说着,在老爷子跟前半跪下来,看着老爷子的神色是刚生了气发了火,便一脸痞气的笑道:“爷爷的气色好多了。”
“滚!”严老爷子手里的拐棍儿一抬,在大孙子的肩膀上敲了一下,“王八羔子,竟惹我生气!”
“啊——”严肃故意惨叫一声,抬手捂住被打的地方。
“怎么了?”老头子立刻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刚才自己敲过的地方,一眼瞄见严肃缠着绷带的手,皱眉问,“受伤了?执行什么任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