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是,明面刺探无效,都被三言两语打发回来,暗中派人却是一去不回。
桓大司马将多数精力放在朝中,一时没能顾到,待回过神来,桓容已两度派人将宅院护卫得铁桶一般。
想要轻易刺探消息?
完全不可能。
从内部下手?
自从有了阿谷的教训,南康公主将身边人梳理两遍,凡有可疑全部打发去田庄,查明实据立即罚做田奴。
闻知桓容缺人手,还分出一批送往盐场。
做田奴好歹能见天日,做了盐奴,一生都要困在方寸之地,休想离开半步。
几次三番,无人敢再生出心思。威-胁-利-诱全不好使,逼急了就会向上禀报。
南康公主从不拐弯抹角,直接写信向桓大司马要人。事情至此,桓大司马终于发现,发妻行事和以往截然不同,压根不怕和自己撕破脸。
“当真没有办法?”想到在幽州的桓容,桓大司马愈发不放心。
郗超同样皱眉。
如果有办法,他早已经动手,何须等到今日。
纵虎归山,放龙人海。
可惜几次谋算未成,让五公子有了气候,再想动手恐非易事。
“明公,仆昨日获悉,官家身边少了一名内侍。派人仔细打探,似是出城报丧,至今未归。”
“内侍?”桓温不明所以。
自数月前染上一场小病,他的精力愈发不济。不过是半日时间,竟有几分疲惫。
“据仆所知,那名内侍是往北行。”
北边?
桓温捏了捏眉心,脑中灵光一闪。
幽州?
与此同时,贾秉一行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建康。
路过桓大司马的营盘,车队并未停留,而是加快速度径直人城。
到了城门前,许超跃下马车,亮出刺使府的标志。城门卫验明身份,不敢阻拦,立即让开道路,放一行人进城。
“先去青溪里,再去桓府。”
贾秉安坐车中,计划先往拜会南康公主,将计划简单说明,再去桓府拜见两位公子,送上提前准备的表礼。
待建康城皆知幽州来人,方可入城外军营。
“可曾派人打听清楚,两军驻地相距多远?”
“舍人放心,有蔡允那厮跟着,必将事情打听得清楚明白。”
身为水匪,打探消息是看家本领。
如果没有这点本事,哪里还能寻觅肥羊,早被附近的州兵和郡兵清-剿,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很好。”
贾秉推开车窗,目及马车经过之处,想的不是建康繁华,而是他日刀兵相向,如何能尽速攻破城防,打下这座城池。
“地不险,墙不高,城不坚,水陆皆可下,火攻当能夷为平地,距长安、洛阳远矣。”
如果桓容听到这番话,怕会惊出一头冷汗。